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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小说宋玉卿周仕璋最新章节

水晶葡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心情不好,不救!”慕容夜直接摆摆手,很明显是对周仕璋不感兴趣。“可是她是国之功臣,并且病症古怪,你不是最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吗?”周仕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虽然跪在地上,但是风骨半点不少,腰背挺直,知道的是他求人家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求他干什么呢。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容夜来了兴致:“国之功臣?是谁?”“宋玉卿。”周仕璋也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有没有用,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就只能是实话实说。原本慕容夜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拎着周仕璋的领子:“你说谁?”“宋玉卿。”周仕璋很平静,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上次见她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头牛,怎...

主角:宋玉卿周仕璋   更新:2024-12-07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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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周仕璋的女频言情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小说宋玉卿周仕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心情不好,不救!”慕容夜直接摆摆手,很明显是对周仕璋不感兴趣。“可是她是国之功臣,并且病症古怪,你不是最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吗?”周仕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虽然跪在地上,但是风骨半点不少,腰背挺直,知道的是他求人家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求他干什么呢。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容夜来了兴致:“国之功臣?是谁?”“宋玉卿。”周仕璋也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有没有用,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就只能是实话实说。原本慕容夜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拎着周仕璋的领子:“你说谁?”“宋玉卿。”周仕璋很平静,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上次见她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头牛,怎...

《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小说宋玉卿周仕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你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心情不好,不救!”

慕容夜直接摆摆手,很明显是对周仕璋不感兴趣。

“可是她是国之功臣,并且病症古怪,你不是最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吗?”

周仕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虽然跪在地上,但是风骨半点不少,腰背挺直,知道的是他求人家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求他干什么呢。

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容夜来了兴致:“国之功臣?是谁?”

“宋玉卿。”

周仕璋也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有没有用,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就只能是实话实说。

原本慕容夜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变了脸色。

他上前一步,拎着周仕璋的领子:“你说谁?”

“宋玉卿。”

周仕璋很平静,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上次见她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头牛,怎么现在就病歪歪的要死了?”

“早就跟她说了,她看上的那个小白脸不灵,还不信我,该!”

虽然嘴里是骂骂咧咧,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着还跪在地上傻乎乎的周仕璋,一阵的嫌弃。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不走?”

这就走了?

周仕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夜,犹豫再三,这才开口问:“你认识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走。”慕容夜哼了一声,率先走在前面。

他现在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离得太远,不然还得赶路,他这个人是最懒惰的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赶路,

两个人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周府,一进门,赵嬷嬷就迎了上来,把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仕璋吓得不轻,急忙忙朝着宋玉卿的房间走去,看见她平安的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卿卿,你没事吧?”

周仕璋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还有谁来了?”

宋玉卿微微蹙眉,她听得出来一起走进来的是两个人,但是另外一个人明显就是故意收敛了自己的呼吸声音,想要隐藏自己的身形。

“是我,你眼睛瞎了,耳朵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慕容夜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宋玉卿,对着她的眸子,挥了挥手,确定她是真的没什么反应之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之前就跟你说了,你的小白脸不靠谱,你还不信我,现在傻眼了吧?”

“看看你把自己折腾的这个狼狈,丢人不丢人啊?”

慕容夜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小药箱,开始摆弄里面的东西。

“是你?你是……慕容夜?”

宋玉卿想了好半天,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哪怕是看不见,她还是很震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神医慕容夜?

“是我。”

慕容夜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一直都在找你,之前在战俘营多亏了你了,不然我都活不下来。”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竟然又见面了?”

宋玉卿的话语明显是带着欢喜的,她能够再次见到他,她很高兴。

这样的熟稔和欢喜,让一旁站着的周仕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微微蹙眉,酸溜溜开口:“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跪那么久了,直接说你的名字,不就行了?”

宋玉卿立马感受到了他的不高兴,急忙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多谢你,为了我如此奔波。”

原本周仕璋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在是太熟悉了吃醋,结果没有想到,宋玉卿转眼就跟自己这么不熟悉?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的关系,怎么搞的现在他才是那个外人?

周仕璋一向是个体面人,然而如今也是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宋玉卿:“你我夫妻,何须如此客气?”

夫妻?

慕容夜听见这话之后是很震惊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仕璋,又看了看宋玉卿,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也算是俊男靓女,看着倒是比之前那个矮冬瓜顺眼一些。

只是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夫妻呢?

“你没有嫁给他?”

慕容夜挑眉,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宋玉卿。

哪怕是现在看不见这个人的表情,宋玉卿也大概可以想得到应该是很得意又在幸灾乐祸的。

她点点头,坐下之后哼了一声:“你说的很对,那就是一个靠不住的小白脸,所以我没嫁给他!”

“话说你这个看男人的眼光实在是不行,眼前这一个,也就马马虎虎凑合吧。”

“我要开始治病了,周大人,请你回避。”

慕容夜这个人,医术高超,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实在是欠揍得很,哪怕是当着人家的面叶是要说人家坏话的。

不过周仕璋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毕竟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宋玉卿的身体。

很快他就对着慕容夜行了一礼:“那就多谢了。”

“无妨,应该的,毕竟我们是故交。”慕容夜已经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了周仕璋的不爽,所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让他更不爽。

果然这话一出,周仕璋脸上的体面和微笑就再也保持不住了,直接转身就走。

“哈哈!”

慕容夜直接笑出声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宋玉卿只觉得无语,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贪玩?”

“这个人有意思得很,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刚才他脸都扭曲了,可惜了,你现在看不见。”

慕容夜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了在她面前,挥挥手。

其实宋玉卿现在只能够看见光线,看不清楚其他,但是还是会随着光影变化,转动眼珠。

这个动作很快就被慕容夜发现了:“你能看见?”

“只能看见光影。”宋玉卿实话实说。

“这就奇怪了,瞎子还有瞎一半的?”

慕容夜立马拿出脉枕,开始给宋玉卿诊脉,过了没一会,看着宋玉卿的眼神,就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了同情。


宝珍跪在地上,脸上泪痕还没干,却已经被宋玉卿这一人对战千军的气势给震撼到了,满脸都是佩服和崇拜。

朝露殿闹得欢快,御书房也不平静。

只是跟这边的血色比起来,御书房的气氛更压抑几分。

周仕璋跪在地上,真诚开口:“皇上,臣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宋姑娘了,实在是担心得很,她瞎了眼睛,在这后宫之中也不知过的好不好,求皇上开恩,让臣去探望一二吧?”

“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啊。”李彻冷哼一声,已经完全黑了脸。

一想到宋玉卿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若不是看在他位高权重,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自己早就已经把他五马分尸了。

“宋姑娘是皇上赐给臣的妻子,自然是如珍如宝,还请皇上开恩。”周仕璋不卑不亢。

他虽是文臣却不缺风骨,甚至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韧和倔强。

越是如此,李彻心中就越是失衡恼怒。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周仕璋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朕还照顾不好一个女子?还能让她受了委屈不成?”

委屈不委屈,大家不是心知肚明吗?

周仕璋没有说话,只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抬起头来,直视李彻的眼眸,带着淡淡的讽刺。

只是一个眼神,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李彻更是有了一种被戳穿的恼怒。

他们都是男人如何能不知对方心意?

思及此,李彻是更加不耐烦了:“后宫重地,女眷众多,你一个外臣怎么可以轻易入内?退下!”

周仕璋心中不安,怎么都放不下宋玉卿,可是却也知道,继续恳求只会把关系弄僵,搞不好最后遭罪的还是宋玉卿。

他只能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门之后,他直接塞给了小太监一锭金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宋玉卿的住处,并且还朝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张望。

见状,那小太监叹了口气:“周大人如此在意那姑娘,也是她的福气,只希望这一月之期快些过去,宋姑娘也好少受些罪。”

“她受罪了?”周仕璋一把抓住了那小太监的手腕,眼里的急切怎么都掩盖不住。

小太监自知自己失言,一阵的恼恨,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周大人放过奴才吧。”

周仕璋知道,这太监身不由己,很多话,他不能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公公不必如此,请回吧。”

虽然按照规矩,小太监应该把周仕璋送到宫门口的,但是因为刚刚失言无法面对周仕璋,就急忙忙地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周仕璋就收起了那副伤心无奈的样子,顺着小太监指引的方向,一路朝着朝露殿走去。

为了今天他也提前做了准备,这官袍实在是太过扎眼,所以他直接就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官袍脱了下来,里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远远看上去,跟小太监差不了多少。

一路询问打听,总算是找到了朝露殿的宫门。

里面高高低低的叫骂声传来,彻底打乱了周仕璋的心。

他一脚踹开了宫门就这么冲了进去。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后宫!”

“快,快发信号,有刺客!”

那嬷嬷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太监,吓得哇哇大叫,小宫女们也是手忙脚乱地开始发信号。

宋玉卿看不见进来的是什么人,却感受到这个人朝着自己跑过来。

她下意识地挥舞着手中长鞭,想要自保。

可是下一秒,手中长鞭被人用手接住。

那熟悉清冷的声音传来:“姑娘莫怕,是我。”

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让宋玉卿卸去了全身的防备。

她苦苦支撑良久,如今放下心来,也支撑不住,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宋姑娘,你怎么了?”

周仕璋一阵的紧张,急忙上前查看。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他不会让你来的,你可知,私闯后宫,乃是死罪!你快走!”

“私闯后宫还想走?荒唐!你们这对野鸳鸯就等着去死吧!”

嬷嬷抓住了这个痛处,又开始哇哇叫。

这时候,收到消息的李彻带着滔天怒火和御林军,脚步匆匆地朝着朝露殿走来。

宋玉卿耳朵格外灵敏,所以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护在了周仕璋的身前:“一会你不要说话!”

周仕璋听不见声音,也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只是拉着宋玉卿就要离开。

“放肆,这里是后宫,你一个外臣,竟然敢私闯后宫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你们虐待功臣,就不是自寻死路了吗?”

周仕璋转身,把伤痕累累的宋玉卿护在身后,据理力争。

那嬷嬷眼看着他们要离开,就直接挡在宫门口:“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为了调教宋姑娘出嫁规矩的。”

“我说了,她这样便是最好,滚开!”

周仕璋一只手搂着宋玉卿的腰,一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紧接着顺势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开口询问宝珍:“宋姑娘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

宝珍红了眼眶,嗓子眼有些发干,可能是因为伤痕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我们走不了的。”

宋玉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了。

还知道,李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果然,就在周仕璋刚刚踏出朝露殿的那一瞬,李彻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入眼就看见周仕璋抱着宋玉卿,李彻心中的嫉妒疯狂滋长,脸色阴沉可怕:“放肆!周仕璋你可知道,私闯后宫乃是死罪!”

这样的情况,周仕璋无奈,只能是暂时把怀中的宋玉卿小心翼翼的放下。

他知道她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所以放下的一瞬间动作十分的轻柔。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动作,却让宋玉卿鼻子有些发酸。

从前她陪着李彻征战沙场,大小伤痕无数,可是他从未说过任何一句心疼的话,甚至都没有亲自给她处理过伤口,只关心她会不会拖后腿,会不会耽误接下来的战绩!


这……怎么会这样?

“宋玉卿,你是傻子吗?自己宫中丢了这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

“这可都是御赐之物!你弄丢了御赐之物,该当何罪啊!”

谢澜一阵跳脚,这些东西价值连城。

她拿过来是为了羞辱宋玉卿的,早晚都要收回去的,结果现在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怎么能不肉疼!

面对谢澜的愤怒,宋玉卿显得很淡定。

她并未着急,也不害怕,只是开口说道:“不是丢了,是我看着不顺眼,扔了。”

“你说什么?”

谢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到底听见了什么?

“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扔了?你扔到哪里去了?你是疯了吗!”

谢澜气急败坏,指着宋玉卿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工人们看着这情况,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想要自己主动承认错误。

可是却被李嬷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既然宋玉卿都已经承担这件事了,他们现在冲出来,就是节外生枝添麻烦。

“御湖。”

宋玉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挑眉,朝着谢澜的方向笑了笑:“皇后娘娘若是真的舍不得,可以派人过去打捞啊。”

她这话就是激将法了,只有小家子气的人才会舍不得,谢澜是皇后,怎么能舍不得?

何况,堂堂皇后让人下湖去捞金银,这传出去也太难看了。

可是谢澜是真的心疼那些东西,她咬牙看着宋玉卿,想要狠狠地责罚她。

偏偏,宋玉卿现在就是个废人,还能怎么罚?

“宋玉卿,你如此不把本宫和陛下的心意放在心上,简直可恶!”

“本宫并非小气,只是你如此以下犯上,本宫必须对你小惩大戒,从现在开始,跪在你宫中砖地上,跪满四个时辰,不到时间,不许起来!”

谢澜强压着怒火,想让自己的惩罚看上去合情合理。

宋玉卿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不过是罚跪,她并不放在心上,当着谢澜的面,就这么乖顺地走了出去,乖巧地跪在地上。

若是宋玉卿在这个时候反抗,谢澜还能抓住这个机会狠狠责罚。

可是偏偏,宋玉卿乖顺得让人找不到毛病,所以谢澜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她觉得四个时辰还是太少,就该让这个贱人跪到死!

宫女太监们都知道,宋玉卿现在跪在这里就是在代人受过,他们一个个的愧疚的不得了,纷纷开始表忠心。

“姑娘,之前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

“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把姑娘平安无事地送出宫中。”

宫女太监围着宋玉卿,带着哭腔保证。

宋玉卿挥挥手:“都下去吧。”

所有人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心里都有些震撼。

宋玉卿是主子,他们是奴才。

一般都是奴才为了主子,这还是第一个主子为了奴才受罚的。

他们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就觉得愧疚。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也是有所动容。

等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李嬷嬷跪在了宋玉卿的身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姑娘,这又是何苦呢?”


宋玉卿本想在自己的朝露殿安稳度日,可是嬷嬷却说,她身体好了,应该多出去走走,就这么牵着她也一起去了御花园。

远远地,宋玉卿就能够听见那些妃嫔嘻嘻哈哈的声音,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个是非之地,想要离开。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宋姑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出来走走?”谢澜轻轻地笑着,样子十分和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宋玉卿的闺中密友呢。

听到这声音,宋玉卿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宋姑娘?可是那天在封后大典胡闹的宋玉卿?”

宁贵人立马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上下打量了宋玉卿一番,随后冷笑道:“她自以为自己陪伴皇上一阵,就可以攀龙附凤,却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被赐婚给了外臣,如今还在后宫闲逛,难不成是贼心不死?”

“还说是什么幕僚,根本就是心思不纯的爬床贱婢!”

几个妃嫔立马开始嘲笑宋玉卿。

这些人的嘲笑,并非是因为看不上宋玉卿,而是因为她们很清楚谢澜不可能是真心善待宋玉卿,只是碍于皇后体面,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她们前赴后继,要做谢澜的嘴替,通过这样的方式,讨好谢澜。

小女人的小心思,宋玉卿很清楚,也不想逞口舌之快,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她扯了扯身旁的宝珍:“我们走。”

本以为宋玉卿的性格,会跟这些嫔妃吵起来,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她转身就走。

这下,谢澜有些不高兴了,她就这么走了,那么她们成了什么?跳梁小丑吗?

“宋姑娘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莫不是我们姐妹几个说的不对?”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宁贵人上前一步,抓住了宋玉卿的袖子。

宋玉卿反手就直接把她的手打落,淡淡开口:“我说我是幕僚,皇上也说我是幕僚,可你却说我是爬床贱婢?如此不是暗指皇上欺瞒天下人,还是说,你怨怼皇上不宠爱你,所以故意这般诋毁皇上,毁坏皇上清誉?”

“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跟皇后,青梅竹马伉俪情深,怎么可能在封后之前,跟其他女人有关系?自然是要为了皇后娘娘守身如玉的。”

宋玉卿字字句句都在赞美他们的神仙爱情。

可事实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心知肚明?

大家低着头,一言不发,憋笑都要憋出来内伤了。

这青梅竹马的帝后爱情故事,本来就是一段佳话。

可是这佳话之中偏偏掺杂了宋玉卿这么一个不太和谐的因素,把事情弄得像夹生米饭一般。

谢澜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不管是为了身份还是体面,都只能是强忍着不爽,吃了这碗夹生饭!

然而最关键的就是,宋玉卿之前,可不知道什么青梅竹马,她也吃了六年的夹生饭。

仔细想想,李彻他到底对得起谁啊?

说完这些话,宋玉卿也不给她们发言的机会,让宝珍带自己回去。


疼了不知道多久,那尖锐的耳鸣声和痛感才渐渐消失。

宋玉卿脸色苍白,而屋外一道影子来回踱步,她与李彻相识六年早已经熟悉,他的脚步,他的影子,她都能认得出来。

良久,她听见外面李贽带有一丝不确定地声音,“姑娘睡了吗?”

外面的宫女不知道答了什么,过了约莫一刻钟,吱呀地门声响起。

宋玉卿抬眼,与李彻墨曜石般的黑眸对视上,他眼里有些许的怯,但还是上前,嗓音温柔,“身体可好了些?”

宋玉卿抿唇,“多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很多。”

淡淡的疏离,眼神像是看陌生人般。

李彻有种莫名的心烦缠在心头,但还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宋玉卿闭眼,“若无事,陛下便早些歇息吧,我要睡了。”

李彻目光微沉,步伐上前两步,坐到了她的床榻边,“卿卿……”他宽大的手掌覆了上来,掌心带着温热。

那年她随他一同征战时,也是冬日,那时他们被敌军包围,四周只有尸体,他握着她的掌心取暖,手也是这样的炽热。

她一时悲从中来,又抽回了手。

李彻看着双手空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与澜儿自幼相识,是先帝御赐的婚事,她为了等我,硬生生等到现在……我自幼时起,便答应过她,娶她为后。”

“你也答应过我。”宋玉卿冷笑地看他,“李彻,你也答应过我的,此生只有我一人,你忘了吗!”

李彻看着她的眼,眼眸微动,“我承认,我对你之前都是利用。”

宋玉卿呼吸发颤。

李彻喉骨一滚,“但这些年的相伴,你与我已是……家人。”

好一个家人!

宋玉卿视他为夫君,为最依赖信任之人,而在他眼里,她是棋子,是权衡利弊,到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成了‘家人’了。

“我答应你,你的位置仅次于澜儿,不会再有别人了,你若不想在宫里,往后我陪你去行宫住,也陪你下江南……”

李彻的双眸渐渐看向她,充斥了真诚。

宋玉卿若是之前还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她明白,他对她从始至终没有爱,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弥补。

她道:“我宋玉卿出身不高,身份微贱,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需要前程似锦。皇后贵妃,其实我也不稀罕,李彻,我要的是唯一……”

她眼睛渐渐有了雾气,忍着心酸,但始终面色保持着冷静,“如果不是唯一,纵然是天神我也不要。你心慕于皇后娘娘,那就放我走吧,曾经的一切我都不计较了,还请陛下放我和离归家。”

李彻听到那一声‘和离’,心口莫名发闷,他声音沉下,“卿卿,你离开皇宫日子不会好过的,我是皇帝,就算没有澜儿,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句话,像是棒子把她敲醒。

是了。

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注定了李彻不会完完全全属于她。

“我知道你是在赌气,等你病好,我带你去看长安的上元节,你不是抱怨一直没看吗……”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幻。

宋玉卿只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寒。

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必须离开皇宫。

念头一旦诞生,那便是野草般疯狂蔓延。

李彻见她没反驳,以为她是动摇了,心中微微亮了亮,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这欢喜从何而来,于是他抱着她的肩头,“以后,朕再也不骗你了。”

这次他用了朕。

是帝王的许诺。

可惜,她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宋玉卿眼见李彻打算留宿,声音冰冷道,“我今日不适,陛下就请回吧。”

李彻面色微动,俊朗的面容含着笑,“那你便好好休息。”

宋玉卿嗯声,不再看他。

李彻帮她掖了掖被褥,轻轻吻了她的额心,就如曾经一样,宋玉卿却已经毫无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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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玉卿醒来时,掌印太监魏贤忽然到此。

魏贤笑眯着眼,“宋姑娘,陛下圣旨。”

宋玉卿微顿,反应过来后,下了踏,正要下跪。

魏贤连忙搀扶,“陛下怜惜姑娘体弱,特许姑娘不用跪着接旨。”

她垂眼,眼睛也没有感激,“那便宣吧。”

魏贤于是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宋家之女宋玉卿,秀毓名门,柔嘉成性。仰承皇太后慈谕,以侧宝封尔为贵妃,钦此!”

宋玉卿骤然想笑,喉头最终忍不出发出一阵笑。

魏贤以为她是高兴坏了,提醒道,“贵妃,快点接旨吧!”

自大楚开国以来,宝册皇后就没有前一月和后一月都没有封妃的先例。

如今李彻与谢澜刚成婚,他却先一步将她册封为妃。

这算什么吗?补偿?

宋玉卿摇头,“我不接旨。”

魏贤瞳孔微震,“宋贵妃,抗旨不尊,可是要株连的!”

宋玉卿呼吸微沉,眼睛看向魏贤,“我不接旨。”一字一顿,格外铿锵有力。

魏贤像是看到了疯子。

宋玉卿当初为了助力李彻,早就与宋家断绝关系,从族谱剔除,她早就没了亲人,株连也牵连不到任何人。

魏贤黑着脸,“宋姑娘,你可想好了?”

“是,你去通报皇帝吧。”宋玉卿闭眼。

魏贤咬牙,“宋贵妃,此事奴才实在不敢同陛下说,您要抗旨,你便自己去吧。”

宋玉卿沉默了一下,的确,不应该牵连别人。她接过了圣旨,朝着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的人见是宋玉卿,仿佛提前知道她要来,也不阻拦。

宋玉卿进入宣政殿却发现空无一人。

“陛下,正在与太傅宣议殿商量政务,贵妃娘娘且稍后。”一宫婢道。

宋玉卿听到太傅二字,眼睛一顿,随之而来地语气微微上扬,“师父回来了?”

宫婢微顿,“是的。”

宋玉卿这几日的阴翳一扫而空,眼睛里都带了笑,于她而言,太傅是师,也亦为父。

他曾教她识文断字,将她从闺阁思维中拉出来,教她知道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天下。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支持李彻成为皇帝,成为李彻最忠实的拥趸。虽然在感情上李彻亏欠了她,但不得不承认李彻是天生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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