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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结局+番外小说

栗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高考那天,妈妈第三胎降生,是个男孩。动辄打骂的妈妈摇身一变成了慈母,连不苟言笑的爸爸脸上都满是褶子。我看着厨房里洗菜做饭的妹妹,又抬手摸上额头的伤疤。下意识抬手扼上弟弟的脖颈——原来都是你害的啊。……我的成绩向来稳定,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分数足以上一所好大学。街坊邻居前来道贺,夸赞刘家出了个才女。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说平日里没少督促我的学习。邻居随口一问,“你家闺女打算报哪所大学啊?”“咱们市里那个D大……S大。”我开口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妈妈,平静地回答。S大的法学是我高中三年的梦想,唯有高考志愿这一点,我绝不会退让。妈妈笑容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阴沉沉板起一张脸。毫无察觉的邻居接着说,“S大好啊,就是离家远了些。”妈妈抬手攥住我的胳膊...

主角:盼儿老刘   更新:2024-12-09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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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盼儿老刘的女频言情小说《病名为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考那天,妈妈第三胎降生,是个男孩。动辄打骂的妈妈摇身一变成了慈母,连不苟言笑的爸爸脸上都满是褶子。我看着厨房里洗菜做饭的妹妹,又抬手摸上额头的伤疤。下意识抬手扼上弟弟的脖颈——原来都是你害的啊。……我的成绩向来稳定,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分数足以上一所好大学。街坊邻居前来道贺,夸赞刘家出了个才女。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说平日里没少督促我的学习。邻居随口一问,“你家闺女打算报哪所大学啊?”“咱们市里那个D大……S大。”我开口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妈妈,平静地回答。S大的法学是我高中三年的梦想,唯有高考志愿这一点,我绝不会退让。妈妈笑容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阴沉沉板起一张脸。毫无察觉的邻居接着说,“S大好啊,就是离家远了些。”妈妈抬手攥住我的胳膊...

《病名为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高考那天,妈妈第三胎降生,是个男孩。

动辄打骂的妈妈摇身一变成了慈母,连不苟言笑的爸爸脸上都满是褶子。

我看着厨房里洗菜做饭的妹妹,又抬手摸上额头的伤疤。

下意识抬手扼上弟弟的脖颈——原来都是你害的啊。

……我的成绩向来稳定,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分数足以上一所好大学。

街坊邻居前来道贺,夸赞刘家出了个才女。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说平日里没少督促我的学习。

邻居随口一问,“你家闺女打算报哪所大学啊?”

“咱们市里那个D大……S大。”

我开口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妈妈,平静地回答。

S大的法学是我高中三年的梦想,唯有高考志愿这一点,我绝不会退让。

妈妈笑容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阴沉沉板起一张脸。

毫无察觉的邻居接着说,“S大好啊,就是离家远了些。”

妈妈抬手攥住我的胳膊,不动声色地狠狠掐了一把,我被迫住了口。

等到邻居走远,妈妈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将我拽进家里,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起来。

“你跑那么远是想逃离我吗?”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你回报我的时候,你居然想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真是瞎了眼才养了你这么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爸说的对,女儿总归是养不熟的,终归都是旁人家的物件。”

“你去那么远想干什么,这个家就这么让你待不下去吗?”

她死命地揪住我的头发,像摔一条狗摔着我的头,头狠狠磕在桌角,一阵剧痛疼得我忍不住流出眼泪。

“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这个家半步!”

我抬手一抹,满手的鲜血唤醒了遥远的记忆。

同样的伤疤处流出同样滚烫的鲜血,妹妹从房间里冲出来拼命制止妈妈暴力的行为,尖叫着让她停下来,天赐受了惊吓也哇哇大哭起来,妈妈疯狂地大喊着,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我的胸口沉闷至极,就快要喘不上气。

妈妈恶狠狠地拎起脱力的我,“你这孩子从小就跟人不亲,我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我怎么敢指望你给我养老善终啊!”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直响。

这句话却穿透屏障直直刺进了我的心里,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妈妈,只觉得内心寒冷无比。

我终于不再犹豫,一把钳住妈妈的胳膊,她身形一僵,瞪圆了眼睛。

我直视着她瞳孔深处血流满面的自己,露出一个苦笑。

妈妈身材瘦小,力气并不算大。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长大了。

若不是我再三忍让,她又怎能轻易将我控制住。

有句话说得对,人终将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于一生。

我处处听她的话,让我往东我便绝不往西。

处处迎合处处讨好,只求能够在她的那双眼睛里看到哪怕一点爱。

我想得到她的爱,想听到她的赞美,得到她的认可。

可直到方才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自始至终都是徒劳罢了。

妈妈皱起眉头,厉声呵斥,“真是反了天了!

总之你别想着去S大。”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是老刘家的女儿,就得听我的话。”

她的态度倒是提醒了我,家里一定不会支持我。

为了防止妈妈篡改我的志愿,我一大早动身出发学校教务处。

家里没有电脑,我得去学校才能填报志愿。

核对信息的过程中,教务办的老师一直在向我推荐D大。

“S大离家太远,听你家里人说,不太方便。

盼儿你要不要再想想?

我看D大也不错。”

老师犹豫出声,我抬眼,“不了,老师。”

“就按我选的报吧。”

提交志愿时,一个电话打来,屏幕显示是妈妈。

我随手摁掉,可她紧接着又打来一个电话。

我担心打扰到老师,接通走出了门外。

志愿都已填报完毕,只剩下最后一步提交。

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盼儿,妈妈想了想,这些日子是委屈你了。”

她的声音出奇地柔和,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一愣,下意识道,“我不怪你们。”

正午的太阳闷得我很快出了一身汗,电话那头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在此刻显得格外诡异,右眼皮不停跳动着,心也慌得厉害。

“盼儿,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呢?

我也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心跳得越来越快,汗珠顺着额角流下,耳边只剩下妈妈的声音。

“可你要是走了,妹妹和天赐可该怎么办啊。”

“妈也是为你好,你别怪我。”

听完最后一句,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凝固。

我来不及挂断电话,颤抖着冲进教务办。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出现在了办公室,他看着张皇失措的我,面色不改。

我看向老师,发现他桌上放着被牛皮纸包裹着的、厚厚一沓信纸。

老师一脸愧疚地看着我,眸中满是歉意。

“盼儿啊,你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你确实应该填报一个离家近些的志愿,而不是一时赌气,胡乱选择。”

爸爸走上前,想给我一个拥抱,“爸爸知道你只是一时间气糊涂了,其实你心中还是有妈妈和弟弟妹妹的。”

“相信爸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感谢我的。”

“盼儿,爸爸爱你。”

妈妈温柔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盼儿,妈妈也爱你。”

“我们怎么会害你呢。”

我发了疯似的拼命喊叫,喉咙嘶哑,满是绝望。

上高中以后,课业压力日渐增大。

当妈妈向老师再三确认我真的再也没有空闲时间赶回家去做饭带妹妹时,她终于决定放过我。

我本以为我是幸福的,因为妈妈愿意体谅我、照顾我。

可当我从同学闲聊中得知,她每周末回家父母都会做一大桌子饭犒劳她努力学习时——我才明白,被迫忍受这些的,只有我而已。

我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学校。

我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家庭,拼了命地想去见识刘老师口中广阔的天地。

我更想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孩子——脱离苦海。

我能做到的,唯有学习法律。

教会更多的人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我不敢想象在看不到的角落里究竟还有多少孩子在苦苦忍受不公的待遇,如果我都不去帮助他们,还有谁会注意到这些弱势群体。

他们需要我,正如幼时的我需要避风港。

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我几乎要疯了,狠狠一拳砸在爸爸脸上,“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了泡影,许是爸爸不愿在外人面前失了风度,面对几度癫狂的我,竟然破天荒的选择张开双臂拥抱我。

他苦口婆心地劝导着我,“盼儿,爸爸知道你怨我。

可多了弟弟后,我们家就有三个孩子了,总要有人帮衬帮衬。”

我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绝望地反问道,“难道你是今天才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吗?

明明家里已经够穷了,为什么还要生啊。”

“你告诉我,生一个儿子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心口一阵钝疼,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隐约看到爸爸一僵,他吸了口气,沉声道。

“你长大了,帮扶家里是应该的。

况且,我也没有不让你上大学啊。

D大也很不错,我问过老师了,你的分数也能上D大的法学。”

“你现在帮帮弟弟,以后长大了兄弟姐妹还能相互帮扶。”

他们总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一忍再忍。

一直以来,畸形的母爱和父爱将我团团包裹,连呼吸也变得十分艰涩。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酸夹杂着痛苦无处宣泄。

我绝望地看着屏幕上提交成功的弹窗,清晰地听到了未来破碎的声音。

他们和以前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自私自利,利己主义。

七岁的时候,我课堂听写全对,刘老师给我一颗草莓作为奖励,上面贴着一朵艳丽的小红花。

我小心翼翼把它放进书包,想象着回到家送给妈妈时她脸上的表情。

妈妈向来不爱笑,我想让妈妈开心些。

我满心期待地等了一天。

我的父母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耽搁,比如打麻将忘了时间、喝醉了没办法出门。

我一直在等,直到班里只剩面面相觑的我和刘老师。

刘老师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嗫嚅。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像是等到救星般忙抬手接听,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刘老师眼里的光忽地熄灭了,她转身走出教室。

我坐在小板凳上,隐约听到什么“生了又不是没长腿没空去管”,我听见刘老师带着气愤的反驳声,“你们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育我?

让她自己回来,不回来就死外边!”

当妈妈那尖锐的嗓音在空气中炸开时,刘老师身形一僵,许是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人,语气下意识软了几分,“可她才七岁,万一遇到危险……”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刘老师不放心我,决定送我回家,路上她紧紧攥着我的手,捏得我的手都有些发疼。

可我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有些高兴。

自从妈妈怀孕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这样牵着我的手了,爸爸都围着忙着给未来的弟弟置办衣服——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但爸爸固执地认为肚子里的就是弟弟,只买了男孩的衣服。

“盼儿,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努力去更广大的天地。”

“童年不该是这样的,生活也是。”

刘老师一路上不停地叹气,频频偏过头来看我几眼,她一个甜甜的笑脸。

刘老师敲响家门,妈妈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门口,我透过缝隙往里瞧,发现原先屋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玩具已经不知所踪。

妈妈连老师都没看一眼,一把攥住我的头发往家里拽去,随手甩上了门。

我不想在老师面前丢脸,于是尽可能地咬住嘴不出声。

“还要麻烦别人给你送回来,你是没长腿吗?

一天天净给我丢脸。”

我被拽到床边,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东西。

是个瘦小的婴儿,张着嘴,似乎在哭。

可哭声比蚊子还要微弱。

“生你一个讨债的还不够,又来一个。”

妈妈推搡着我,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猛地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便一片通红。

妈妈忽地停了手,我在她消瘦的脸上难得看到了惊慌。

她板起脸,好像在怪我太脆弱。

她皱眉,拾起地上的奶瓶,塞进婴儿嘴里。

“我就那么轻轻一推,谁知道你会自己磕上去。”

“你这孩子,细皮嫩肉的,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

我抬手抹去额头上的鲜血,安静地坐到小木桌前,拉开书包拉链——那颗被压得稀碎的草莓映入眼帘。

小红花孤零零躺在书包最底,刺眼的红色讽刺着我的可笑。

都说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他们都错了。

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妹妹神色凝重地走进了我的房间。

亲眼见到我被篡改志愿,为了所谓的家庭不得不失去梦想后,妹妹终于看清了我们的处境。

“姐姐,我们会不会一辈子都待在家里,洗衣做饭照顾那个小弟弟啊。”

她不安地攥着衣角,小心翼翼打量着我,“我学习不好,再过两年就要中考了,如果我考不上……”照顾家里人的衣食起居,又要兼顾学业,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爸爸妈妈不让我念高中怎么办?”

她小声开口,却像一道惊雷将我的理智轰得粉碎。

他们一定会这样做的,以家里的钱不够供养为借口,逼她放弃学业,再假惺惺的心疼,责怪她没有好好学习,白白浪费了父母多年的心血。

“不会的,有我在。”

我坚定开口,攥紧手中的录取通知书。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不安和对未来的恐惧。

“姐姐。”

灵动的大眼睛在她消瘦的面容上显得格格不入,她一头钻进我的怀里。

我心疼地抱住她,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思思,如果只有我陪着你,你会觉得孤单吗?”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但还是乖巧地回答。

“不会……”我思索着看向窗外,喃喃道,“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会轻松很多。”

没有打骂,没有责备。

不用在上完一整天的课后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赶回家里,洗积攒了一周的脏衣服;不用踩着板凳做饭,又在夜里在房间里忍痛涂抹烫伤膏。

我看向妹妹的手指,上面满是疤痕。

手指在长年累月的劳累下甚至出现了变形。

一眼望得到未来的生活,四处充斥的压抑和窒息。

我将她紧紧抱住,“我会带你离开,远离这里的一切。”

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切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次日,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上前来接应的校车。

隔着车窗看去,妹妹站得最远,与我遥遥相望。

妈妈抱着天赐,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他笑。

车发动时,妈妈温柔地亲上天赐白嫩的脸蛋,她连头也没抬,“我们都等你回来。”

“在外面少花钱,天赐小,是吃奶粉的年纪,开销大着呢。”

我拉上窗帘,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自从刘老师知道我家庭情况后,她时常会在周末免费辅导我的功课。

刘老师告诉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资助我和妹妹。

在妹妹睡着后,我拨通了刘老师的电话,向她说明了当下的情况。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老师听完后痛快地答应了帮妹妹转学一事。

车发动了,妈妈抱着天赐转身离开,只剩下妹妹在路的尽头执拗地化为一个小点。

我将头探出车窗,用尽全力大喊,“等我回来!”

她踮起脚尖,高高挥手,一点点消失在拐角处。

D大环境不错,舍友也都很好相处。

虽然暂时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家庭,可我却不敢松懈。

爸爸没有白挨那一拳,他以我不尊重父母为借口断了我的生活费。

我在地铁五站外的一家奶茶店做了兼职,那里离得远,不用担心遇到熟人会尴尬。

“69号两杯蜜桃乌龙奶盖好了。”

我开口,却不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夏,你怎么来了?”

比起我的震惊,安夏挑了挑眉毛。

“原来你这独行侠下课后都在忙这些啊。”

我心虚地别过眼将奶茶递给她,前些天安夏问我为什么总是下课就不见踪影,被我岔开了话题。

本以为她早就忘了这事,没想到居然跟着我找到了这里。

安夏坐在店里一直等到我下班,将另一杯奶茶递给我。

“难怪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聚餐。”

上大学以来我尽量避免和同学接触,独来独往,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掩藏自己的伤疤。

可安夏面对这样古怪的我,却没有任何不满,一次又一次主动搭话,给我买各式各样的零食。

这一次甚至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找我,我不愿再撒谎糊弄。

我接过奶茶,叹了口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高考那天,妈妈生下一个弟弟……”破破烂烂的房子一夜之间堆满了各种玩具,甚至还多了一个崭新的木制婴儿床,听说是爸爸为了迎接新弟弟的降生特意准备的。

弟弟长得白白净净,像一个瓷娃娃。

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懵懂无知地眨着眼睛。

我抬手摸上他的脸,和想象中一样软软的,像棉花糖。

比起当时我见到被饿得脸色发青的妹妹讨喜多了。

我望着他,下意识捂住他的口鼻。

弟弟哇哇大哭,妈妈扯着破锣嗓子高喊。

她说,别吓着天赐。

我吸了口气,看到安夏诧异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

“很荒唐对吗,天赐,是上天的恩赐。”

“而我和妹妹。

一个叫盼儿,一个叫思儿,盼望儿子、思念儿子。”

在那时,寡言少语的爸爸听见声响走来,用不熟练的姿势抱走孩子。

“盼儿,你妈就是这样,脾气不好。

你妹正在厨房,你进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地方。”

“你们俩多学些生存的本领,以后到了婆家也不至于受欺负。”

我爸爸太擅长伪装了。

他的角色是和事佬,负责从中调解安抚情绪,一副体贴家人孩子的好丈夫模样。

妹妹出生的时候,他忙着工作,要么就是不回家,要么就是借办业务的由头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只有醉酒的时候,我才能听到他的心底话。

“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

没有儿子,就是没有后,没有根。”

迫于不靠谱的父母,妹妹在二年级就学会了自己煮面。

如今她十岁出头的年纪,已经能为一大家子准备晚餐。

妹妹看着我,眼里是家里添了新成员的好奇。

我心一痛,从冰箱拿出冰袋敷在她被油溅伤的伤口上。

只有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在那虚伪自私的两人心中,能够称得上是他们孩子的,只有天赐。

我透过门的缝隙向外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连一向板着脸的妈妈此刻脸上也满是慈母般的笑容。

“天赐,妈妈爱你。”

“真乖。”

……等我说完,奶茶店老板走了出来,将今天的工钱递给我,我起身,轻描淡写地说出心底埋藏了整整十八年的话。

“如果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安夏拉住我的衣角,严肃地看着我。

“不该是这样的,这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不负责任。”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我知道。”

安夏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如果你经济拮据,我可以借钱给你。

放假以后你可以住在我家,我父母常年在外,他们不会介意的。”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时,我动摇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原生家庭,可我还有等着我回去的妹妹。

见我犹豫,她又上前一步,满眼诚恳。

“你为什么帮我?”

我还是没忍住发问,安夏听到后一愣,理所当然地笑道,“我们是朋友啊。”

“像你这样勇敢坚强的人,我怎么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苦难。”

我从未见过那么明亮眼睛,像天上的星星,像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从来没有人,愿意一次次靠近满身是刺的伪装下那个脆弱的我。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心中的委屈喷涌而出,我抬手擦去眼泪,强压下声音的颤抖。

“我真的好累。”

一双手将我揽入怀中,她的声音如太阳般温暖,在我耳边响起。

“我会帮你。”

在那之后,我和安夏一起查阅法律条例,生怕错漏一条导致我们逃跑的计划失败。

寒暑假我暂住安夏家里,在城市里身兼数职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

也许是太久没向家里要钱,妈妈认为我藏了很多钱,竟然要求我往家里汇钱。

被我拒绝几次后,她便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我合上眼前的《刑法》,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妈妈。

我接听,却没想到第一句话便给了我当头一棒。

“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

妹妹撕心裂肺地大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给我办了休学,她不让我念书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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