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寝宫的浴池奢华的紧,浴池的三面墙壁上有用白玉雕刻的石像,之前是用来出热水的,汇聚在池子龙头里。因着要经常泡药浴,东陵璟不愿意在浴桶里泡,直接命人打通了石像,无色无味的药汤顺着龙头兽涎喷涌而出,流进了池子里,顺着四周的水槽在汇聚着流去。苏锦知道这些管道都是由铜铁铸就的,引了地下活水,之前弄药汤的时候,专门去看了一番,不得不感慨,这皇宫工匠的智慧。浴室的四周燃着或明或暗的宫灯,她看了眼下了水的男人,脱了身上的外袍,光着脚走了过去。浴池的上方有一个高台,铺着鹿绒皮,她拿着金色的托盘跪在了池子边。“殿下,感觉怎么样?”东陵璟双臂搭在池子边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淡声,“南康太妃寿宴上,你与孤说,南王在后山打猎,你去采药无意间撞见他---...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精彩片段
太子寝宫的浴池奢华的紧,浴池的三面墙壁上有用白玉雕刻的石像,之前是用来出热水的,汇聚在池子龙头里。
因着要经常泡药浴,东陵璟不愿意在浴桶里泡,直接命人打通了石像,无色无味的药汤顺着龙头兽涎喷涌而出,流进了池子里,顺着四周的水槽在汇聚着流去。
苏锦知道这些管道都是由铜铁铸就的,引了地下活水,之前弄药汤的时候,专门去看了一番,不得不感慨,这皇宫工匠的智慧。
浴室的四周燃着或明或暗的宫灯,她看了眼下了水的男人,脱了身上的外袍,光着脚走了过去。
浴池的上方有一个高台,铺着鹿绒皮,她拿着金色的托盘跪在了池子边。
“殿下,感觉怎么样?”
东陵璟双臂搭在池子边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淡声,“南康太妃寿宴上,你与孤说,南王在后山打猎,你去采药无意间撞见他---”
怎么又翻起这事了,刚刚不是哄好了吗?
“今天,你又告诉孤,是你救了他,让他在你住的庄子里养病。你嘴里哪一句是真话?”
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苏锦怕他又突然发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颤了下。
“殿下息怒,是妾身没说清楚。”
她轻轻揉捏他的肩膀,哄道,“事情是这样的,妾身在景州养病的那些年里,经常去后山采药。”
“那次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的南王,他可能是打猎受了伤,妾身便让庄子里的奴才将人带了回去救治。”
“妾身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不会与外男单独相处,都是庄子里的奴才伺候的。”
“哦?这回是真话?”
这浴池里的雾气大,苏锦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查了多少,有些紧张。
她当初胡诌说是在靖州养病,就是怕他去查,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查到了。
这大魏民风保守,她与南王在庄子上单独待了那么久,极易被误会是私相授受。
还有,之前在南康太妃寿宴上她偷偷去见南王,好像是被他知道了。
突然查到了两人从前的过往,这男人贵为当朝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受得了。
但这可真是冤枉她了,她和南王还真没啥感情不感情的。
南王性子温柔,清风霁月,两人是比较投缘,说的来话。
“妾身不敢欺瞒殿下。”
东陵璟冷呵了声,没理她。
苏锦在他身边伺候几日了,知道他性子阴晴不定,睚眦必报,听说还和南王不对付,生怕牵连到她,有些惶然。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父亲,可不能惹怒了他。
想了下,她揉捏的力道轻了下来,肤如凝脂的手顺着他的肩膀缓缓往下,身子下了水,贴在了他身边。
东陵璟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之前不是说你身子虚,得了风寒就病了一个月,现在穿这么点,不怕直接死了?”
苏锦真想把他那张嘴缝上,白了他一眼,面上柔柔道,“殿下身子热,妾身不冷。”
她说着,将银针抽了出来,放到了托盘上。
以往这个时候,她便会出去,留着他一个人在这儿泡药浴,可现在---
她悄悄看了眼他恍若天人的脸,轻声道,“殿下,我父亲的案子---”
“苏卿的案子自有诏狱审。”
苏锦咬唇,缓缓靠近他,指尖如蝶,顺着他紧实的小腹一路往上,轻轻划过他腹上的肌肉。
身前的人并没有出声,她胆子渐渐大了,滑腻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幽兰。
“殿下~你知道妾身父亲是被冤枉的,都被关了这么久了,能不能放他出来。”
“放他出来?”男人嘴角轻笑,“这种谋逆之罪,没有任何证据,就这样放出来,你是当诏狱随便进出的吗?”
两人离得很近,他能感觉到她丰盈的手臂吊着他的臂膀,几乎是挂在了他身上,不禁睁开了眼。
水雾朦胧,女子小脸纤白,汪汪水眼睨着男人,眼尾发红,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身子,越发衬得她曲线玲珑,高低起伏。
此刻她的腿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浑圆健美,是有练武底子的人,京都的大家闺秀远远比不上的手感。
苏锦能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事实上,她看到过好几次了,要不然她也不敢这么大胆。
她仰起头,想去亲他,只是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羞耻的事,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就这么抱着他,有些骑虎难下。
东陵璟不想挨她这么近,伸手去拽她,“下来。”
他的语气不辨喜怒,苏锦听不出来他有没有生气,眼尾绯红道,“殿下,妾身父亲绝对没有谋逆,证据已经移交大理寺。”
“但是诏狱的大人不接案,作为天子近臣,却与前朝官员暗中包庇,不肯放人,这诏狱都是冤案啊。”
东陵璟觉得她在指桑骂槐,垂着眼皮子看她,淡声。
“你常日里养在深宫,从哪儿得知证据移交的大理寺?”
苏锦心口一紧,说不上话来。
“诏狱的大人和前朝官员暗中勾结,又是哪个官,哪个大人?”
“妾身那日随殿下去诏狱探望父亲,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眼睛,“东府赵家与诏狱的大人私交甚密。”
事实上,她心底清楚,是东陵璟不放人,诏狱的大人也是听东宫的,那赵家也是替他办事。
只是眼下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个男人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事,根本没把苏家人的命放在眼里。
她父亲死在诏狱,在他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事。
“赵家?是吗?”男人语气淡淡,“那明日孤让诏狱的人去查。”
听他还是不松口,这样象征性的敷衍,苏锦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咬了咬唇。
“还不松手。”
莫名的燥热欲 火在小腹升起,他斜眼看她,带着似深似浅的情绪。
苏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还想说话。
可不妨男人突然起身,她脚下一滑,没有勾住他的脖子,扑腾一声,倒了下去。
“啊---”
东陵璟不管她,可突然传来一股大力,腿刚扎过针,没什么力气,就这样被她直接拽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喷溅,水龙里的药汤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他眼神里满是戾气,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两人的身上都是水,苏锦被他这么粗鲁的提溜起来,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一抬头,好巧不巧的亲在了他的唇上。
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
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
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
“看什么?”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
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锦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故意挑了个最好看的角度伏在榻边,帮他把袍子撩起来,轻声解释。
“这外关穴为手少阳之络穴,八脉交汇之一,与曲池穴,合谷穴相结合可缓解腿疾疼痛之伤。”
东陵璟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老皇帝为了让他死在战场上,下了狠手,这条腿能再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殿下,妾身之前听师傅说过一个药浴的方子,对于殿下的腿疾有很大的帮助,要不要试一试?”
“哦?”男人垂眼瞥她,声音冷隽,“你这师傅竟比宫里的御医要好?”
“---”
苏锦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莹白的细颈,在黑发的映衬下格外的惹人注目。
“师傅云游四方,一生行医救人,医术确实高明。”
东陵璟想起了张太医说的话,顿了下,以目示意她去准备。
苏锦将自己提前备好的药材拿出来,进了浴室里头。
药浴的时候,她施针封住了他的气海,几根银针利落又精准的扎在他的腿上。
东陵璟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眼底黑潮翻滚,青筋隐隐凸起,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浴室里热气翻腾,水雾朦胧,苏锦热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光脚踩在地上,身姿婀娜玲珑。
东陵璟丝毫没有看美人的意思,双臂搭在浴桶边,闭上了眼。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跨进浴桶里,用药条给他腿上的伤都灸了一遍。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鼻翼,东陵璟能清楚的感受到温香软玉,滑腻的肌肤有如上好的羊脂玉在他身上游走。
“需要多久?”
苏锦回道,“泡一个时辰即可。”
“你那师傅除了教你识脉扎针,可还教你别的?”
她眼皮子微动,抽出其他几个任督穴位的银针,轻柔的回着话。
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钻入耳膜,东陵璟微掀眼皮子,看到了她清冽的眼睛,她许是没想到他突然睁眼,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立马变得柔情似水。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
白嫩纤细的手微颤的放在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东陵璟指腹摩挲着浴桶边缘,一言不发的端看着眼前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苏锦的脸。
远黛秋眸,色如春晓,身材纤秾合度,长的倒是顺眼。
不过惯会装乖卖巧的讨好,背地里清高孤傲,不服管教。
四周水汽很大,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苏锦莫名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没在水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她迅疾将他腿上的几个银针取了下来,从浴桶里出去。
东陵璟没有管她,泡在药浴里。
苏锦从浴室出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 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跑的念头,随手从屏风上取下他的袍子裹住了身体。
东陵璟泡完药浴出来,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
屋子里不冷,她身上盖着的袍子褪到了腰间,露出了玲珑的娇躯,一头青丝铺散在腰枕上,趁的肌肤更加柔腻。
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金钩在她腰上戳了戳。
苏锦眼皮子颤了颤,佯装刚醒过来,睁着水润迷蒙的眼睛对视了过去。
“殿下泡完了,感觉怎么样?”
东陵璟随手将金钩扔下,“谁让你睡得?”
“妾身衣服都湿 了,这边也没有妾能穿的衣服,想着等衣服干了再穿,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可能是刚睡醒,带着腻人的甜。
“去泡壶茶来。”
刚泡完药浴扎了针,东陵璟感觉头晕乎的很,想睡觉。
“是。”
苏锦见茶水递了过去,看他闭目养神,温声道,“殿下,妾帮你推拿按摩一番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双手覆在他的头上慢慢的揉捏了起来。
殿内的气氛很安静,明亮的月光细细的从圆窗射了进来,照在贵妃榻的两人身上。
苏锦手腕力道足,揉捏的穴道很准,手法也十分专业,渐渐的,东陵璟身心放松,头靠在她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顿,轻声道,“殿下,回榻上睡吧。”
已经三更天了,更鼓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殿中,男人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头继续靠着她的腿。
苏锦翻了个白眼,靠着后面的腰枕,不紧不慢的给他揉捏。
这一揉,就揉了大半夜,后面,她实在撑不住了,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苏锦手一顿,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东陵璟没理会,倒是一直安静坐着的崔瑜插了句嘴,“你这么嘴贫,不如你娶了?”
“小爷可不要,那南越女的会蛊,万一一个不顺心,夜里弄死小爷怎么办,这福气还是给咱们的太子爷吧。”
苏锦被他说的想笑,要是东陵璟真的被玩蛊的弄死,她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呢。
东陵璟歪了歪头看她,她后背一僵,忙恢复了表情。
楚玄臣说的兴起呢,连乐师的弹奏都被压下去了,就在这时,有宫人从后面走了进来。
“何事?”
“是赵良娣,病的厉害,请殿下过去看看?”
东陵璟微掀起眼皮子,凉薄的让人胆战心惊,“孤是大夫吗?”
宫人垂首,忙弓着身子退下了。
苏锦心里头有些波动,这东宫的女人何其悲哀。
她想到了在景州养病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自由的风像是旷野里呼啸在耳边,她抬眼看向了外头的蓝天白云。
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几人在长宣宫用午膳。
苏锦喝了楚玄臣从北荒带回来的烈酒,只抿了一小口,小脸绯红,眼梢有些迷离。
楚玄臣大笑道,“嫂嫂骨子里颇有些像北荒女子,爽快。”
东陵璟睨了她一眼,苏锦察觉到了,放下了酒盅,乖顺的夹着菜吃饭。
他们在说些不打紧的政事,她听了几句,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殿下,妾身有些头晕,能不能进里边休息会儿?”
男人没理她,她心底撇撇嘴,跟其他的人笑着说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殿内。
这北荒烈酒确实猛,苏锦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缓过些来了,脑子里想起了在景州时候桃花树下埋的酒。
当初原本是想着酒熟了的时候,拿出来和家里人一起喝的,可没想到,一桩圣旨赐婚,让她匆匆回京。
现在那酒估计还埋在树下,没人知道。
她胡思乱想了会儿,靠着腰枕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锦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东陵璟的身影,绕着走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心里头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嬷嬷侍卫的嘈杂声。
她刚想要走出去,一个膀大腰粗的嬷嬷忽然走了进来,看到她,立马高声喊道,“苏侧妃谋害殿下,来啊,把人关起来。”
苏锦微怔,看她们都过来了,厉声,“放肆,你们做什么?”
“娘娘没听到吗?你害得殿下腿疾加重,不良于行,圣人勃然大怒,问罪苏家,要不是殿下有令,娘娘现在已经在大牢了。”
怎么可能?!
苏锦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本宫要见殿下,殿下在哪儿?”
“见殿下?”嬷嬷皮笑肉不笑,“娘娘给殿下的药浴中查出了南越的毒香,殿下泡了这么多天,现在性命垂危,就在宫里诊治着呢。”
“你胆大妄为,谋害当朝太子,现在只是将你关进常宁殿,等待殿下醒了再做定夺。”
四周的嬷嬷立马一哄而上,涌了上来,苏锦下意识的想要出手,忍住了。
“滚开,本宫自己走。”
苏锦被关进了常宁殿幽禁起来,以前伺候的奴仆全都跑了,只留下一个绿芜在身边。
“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的腿怎么会---”
中午不是还一起吃饭吗?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锦看着四周的环境,庆幸不是被关进了什么偏僻冷宫。
诏狱历来都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甬道漆黑,只有微弱的火把在长廊柱上燃着。
苏锦感觉到了阴嗖嗖的风穿过脖子,两旁牢笼里关押囚犯的求饶喊叫声,就像是恶鬼呜咽的嚎叫。
她斜眼往身前几步的男人瞅了下,看他面色寂寂,斟酌了下,开口。
“殿下,你公务繁忙,先去忙吧,妾身自己去探视。”
东陵璟道,“孤碍着你眼了,还是挡着你道了?”
“---”
苏锦悄悄白了他一眼,“妾失言。”
狱卒在前面弓着身子带路,越往里头走,光线越暗,耳边传来的惨痛声也越重。
她看着刑具房被上火烙的人,心头突突了下。
“殿下,娘娘,苏大人就在这里头。”
谄媚的声音骤然响起,苏锦循声看去,瞧见了被关在牢房里头的苏元。
“父亲---”
狱卒很有眼力见的将牢门打开,听到动静的苏元睁开眼,看清了来人,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紧接着他起身恭敬跪地。
“臣苏元叩见太子殿下,苏侧妃。”
苏锦看着几息之间苍老如斯的父亲,心底各种复杂思绪涌上,她余光悄悄瞥了眼走进来的男人,没敢上前去搀扶。
东陵璟道,“苏大人免礼,爱妃惦念苏卿,孤带她来探望。”
“谢殿下。”苏元抬头,朝着苏锦的方向恭声,“皇恩浩荡,娘娘切勿以元夫妇为念,勤慎恭肃以侍殿下,恕不负圣人隆恩。”
苏锦的心像是被什么敲打了下,看向男人身上穿着的蟒袍。
“父亲可有受伤?”
苏元摇头,顾忌东陵璟的原因,对着她很恭敬的回着话。
苏锦知道只要东陵璟在这儿,她就问不出什么来。
她心底酝酿了下表情,掉转过头的时候,眼眶隐隐发红,拽住了东陵璟的衣袖晃了下,“殿下~”
“嗯?”
她蹭到他身边,低声求道,“能不能让臣妾和父亲说几句体己话?”
东陵璟故意道,“孤不能听吗?”
“殿下威名远播,臣妾父亲嘴拙,怕说错了话,您在这儿---”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可狗男人就是不走,说出来的话让人反驳不了。
“苏大人乃我大魏肱骨之臣,文人风骨,哪有爱妃说的这般。”
苏锦拽着他衣袖的手收紧,快要将他滚着金丝边的袖摆捏皱了。
东陵璟垂着眼皮子看她的表情,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苏锦吁了口气,大胆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挑眉,倒是没有挣脱。
“半柱香时间,殿下就给臣妾半柱香的时间可好?”
“殿下~”
娇媚入骨的声音像是妖精一样,东陵璟看了眼一旁弓着身子的苏元,“孤在外头等你。”
苏锦也没想到他这么轻松的就同意了,愣了下,看他转身离开,这才赶紧走到苏元面前。
“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元直起身子,在她的搀扶下坐到了凳子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在东宫如何?”
“挺好的。”
“你别淌苏家这趟浑水了,在东宫那地方,要谨小慎微,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苏锦不想听他唠叨这些,“苏家怎么会掺和进八皇子一案里,你想想,在朝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搜查到苏家?”
苏元看起来并不想多说,她道,“母亲因为父亲的事大病一场,您待在这诏狱里,家里人怎能安的下心。”
“阿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不连累家中人,已是大幸。”
苏锦眯眼,“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苏元叹气,苏家女儿各个高嫁,一府二妃,遭到了忌惮,圣人听信谗言,借八皇子一事敲打他。
“放心,谋逆一罪皆是虚谬,圣人想清楚了,自会放了我。”
苏锦翻了个白眼,“爹,你不要迂腐了,这可是诏狱,不是京兆府,也不是大理寺,是有人借此事陷害与你,圣人才勃然大怒,关你到这里的。”
“没有连累家人,是因为肃亲王,是王爷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圣人才没有牵连亲族。”
肃亲王在边疆对三姐姐一见钟情,回来就迎娶为妃,一直很宠爱她。
“这等谋逆大罪,爹要等着圣人自己想开,你是老糊涂了吗?”
这些话已经是很大逆不道了,但苏锦贵为太子侧妃,苏元也不好像闺阁时候说教,当做没听见。
苏锦直言,“父亲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出去查也有个眉目。”
“你别惹祸上身,在东宫那种吃人的地方,自己警惕着些。”
苏元说着,想起刚刚太子的话,忙问道,“太子对你好不好?”
好个屁,想杀她呢。
“在东宫这么些时候了,可适应了?”
“适应了,太子很宠我。”
苏元点点头,“那就好。”
“爹,你刚刚也听到太子说了,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你就赶紧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她这么一直问,苏元便跟她提了一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苏锦蹙眉,“赵瑞祁?是东府那个赵家吗?”
“对,太子党的人。”
那是赵良娣的母家,赵家是为东宫做事的。
东陵璟暗地里杀了八皇子,还伪造证据,难道是这个赵家为他办事,却私下偷偷陷害父亲。
苏元不解,“你问他做什么?为父与赵家并没有什么恩怨。”
“东南盐铁一事,父亲忘了吗?赵瑞祁难保不会记恨苏家。”
“东南盐铁司是肃亲王督造,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锦慢悠悠道,“父亲大人,你挡住人家晋官的路了。”
---
夜已深,她从诏狱出来,看到牢门口被一群大人簇拥站着的男人。
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谁?
一身黑色蟒袍,底下有金丝滚了一圈边,广袖袖边缂丝花纹,腰间扎着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长身玉立。
他察觉到了视线,晦涩阴暗的眸子慢慢的转了过来。
苏锦立马过去行礼,“殿下。”
四周的官员也都朝着她行礼,“娘娘金安。”
“看完了?”
“嗯。”她体贴道,“殿下还有事要忙,就先去忙吧。”
东陵璟已经去过公房了,“走了,回宫。”
苏锦连忙跟了上去。
“殿下,赵良娣怎么跪在那儿,没进来?”
东陵璟眼睛都不带看的,“你想跟她跪,便出去跪着。”
“---”
苏锦暗暗翻了个白眼,乖巧的走过去给他倒了盅茶。
这赵良娣看起来不像个蠢的啊,怎么想的,跪在那里就会让这个疯子心软吗?
那她错了,东陵璟的心比石头都硬。
“妾身求见殿下。”
女子的声音从外苑的方向传了进来,苏锦扫了眼开着的窗,看人一下一下的磕头,眼神微微波动。
她转过眸子,见桌前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手微顿。
太子东陵璟是个令人感到胆寒恐惧的上位者,是主宰她生命的掌权者,权势的野心渗透进了他的骨血里,浸润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存心勾 引,可也害怕他的翻脸无情,畏惧他的权势。
轰隆一声,外头下了雨,阴沉漆黑的月色下,雨势渐大。
苏锦心咯噔跳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跪在雨里的人。
赵婉竹眼睛盯着紧闭的殿门,被雨一淋,身上的衣服顿时全湿透了,精致的妆容花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父亲死了,她身边的暗卫也突然死了,定是太子发现了什么,她想要借父亲一事做一做文章,可殿下竟然连面都不见。
她眼底闪过怨毒,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与她对视的那双桃花眼。
苏锦?!又是她!
“你想烫死谁?”
不辨喜怒的声音忽的响起,苏锦晃神,看到桌子上溢出来的茶水,忙拿了块布将水渍擦干净。
“妾身失神,殿下恕罪。”
“把窗户关上。”
雨雾朦胧,苑内的海棠花被雨水拍打,池子里水波荡漾,一片嫣红,衬得跪在地上的人凄凄惨惨。
苏锦关上窗,看了眼根本没有受什么影响的男人,拿起砚台上的墨锭慢慢的磨了起来。
一下了雨,她就禁不住的身子犯困,可刚刚有了点进展,她只能忍着困意,在这儿陪着。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袍,袖口宽,只能用另一只手提着衣角,露出来了莹白细腻的皓腕。
东陵璟的眼前都是她晃来晃去的手腕,白的发光。
他不免想起了刚刚在浴室里的滋味,翻着折子的手微微摩挲。
苏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睛困的直打盹。
然旁边男人的气场不容忽视,她一转头,就撞上了狗男人的眼睛,仿佛是在说:再打瞌睡,就挖了你的眼。
她脑袋瞬间清醒,表情端的那叫一个柔美,体贴的整理好桌上的折子,又取了外衣盖在他的身上。
“殿下,天气冷,多穿点。”
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身边,东陵璟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苏锦莫名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上位者的掠夺感,想起了浴室里被摁在身下不由自主的支配感,她禁不住后背麻了下。
“殿下,夜深了,要不要休息?”
“出去。”
“---”
苏锦知道他喜怒无常,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错了,看他晦涩的脸,柔顺道,“是,殿下。”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苏锦换了衣后问朱雀要了一把伞,出了殿。
天气阴沉沉的,跪在苑内的人浑身已经被雨淋透,她看了两眼,走过去将伞打在她的头顶。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雨停了。”
赵婉竹看着眼前的朱锻镶着珍珠的软底绣鞋,挂满了雨珠的眼睫闪过异色。
“多谢娘娘惦记,妾想求见殿下。”
苏锦看她执意如此,也不劝了,只道,“可以去那廊下等着,别淋雨着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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