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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

辛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饭后喝了山楂水的老太太有些困了,让各自都回去歇息,众人这才离开。回了秋实院辛安毫无形象的歪倒在美人榻上,打了哈欠,眼中充盈着水雾,春阳春绿进来替她卸掉了钗环,又送上茶水才退了出去。唐陌美滋滋的欣赏到手的粉彩瓶子,“这玩意儿真是好看,少说值千两,我可瞧的清楚,唐荣也喜欢,幸好我聪明没让他得逞。”辛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你说我今日表现的是不是太活泛了,只怕是引起了你爹的注意。”“那又如何?”唐陌小心将瓶子放好,“他最是要脸面,还能说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好?他要敢斥责你,我就暗中让人将消息放出去,看他怎么好意思去上朝。”“至于其他人你也不用担心,我母亲肯定向着你,她只会觉得你是想通了要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至于隔壁那两个,一个...

主角:辛安威远   更新:2024-12-18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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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饭后喝了山楂水的老太太有些困了,让各自都回去歇息,众人这才离开。回了秋实院辛安毫无形象的歪倒在美人榻上,打了哈欠,眼中充盈着水雾,春阳春绿进来替她卸掉了钗环,又送上茶水才退了出去。唐陌美滋滋的欣赏到手的粉彩瓶子,“这玩意儿真是好看,少说值千两,我可瞧的清楚,唐荣也喜欢,幸好我聪明没让他得逞。”辛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你说我今日表现的是不是太活泛了,只怕是引起了你爹的注意。”“那又如何?”唐陌小心将瓶子放好,“他最是要脸面,还能说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好?他要敢斥责你,我就暗中让人将消息放出去,看他怎么好意思去上朝。”“至于其他人你也不用担心,我母亲肯定向着你,她只会觉得你是想通了要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至于隔壁那两个,一个...

《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精彩片段


饭后喝了山楂水的老太太有些困了,让各自都回去歇息,众人这才离开。

回了秋实院辛安毫无形象的歪倒在美人榻上,打了哈欠,眼中充盈着水雾,春阳春绿进来替她卸掉了钗环,又送上茶水才退了出去。

唐陌美滋滋的欣赏到手的粉彩瓶子,“这玩意儿真是好看,少说值千两,我可瞧的清楚,唐荣也喜欢,幸好我聪明没让他得逞。”

辛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你说我今日表现的是不是太活泛了,只怕是引起了你爹的注意。”

“那又如何?”

唐陌小心将瓶子放好,“他最是要脸面,还能说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好?他要敢斥责你,我就暗中让人将消息放出去,看他怎么好意思去上朝。”

“至于其他人你也不用担心,我母亲肯定向着你,她只会觉得你是想通了要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至于隔壁那两个,一个高岭之花,一个天边皎月,还能落入凡尘争抢俗物?”

“你们看他们两个今日出声没有?”

辛安笑道:“人家只怕在心里将你我贬低的一文不值。”

这点唐陌就更不在意了,“不过是说你我市侩小人,趋炎附势,俗不可耐这些,又不会少一块肉。”

唐陌端着凳子坐到了美人榻前,笑嘻嘻的开口,“你给我说说老太太喜欢什么,我号准了脉也好去巴结一二,总不能辛苦你一个人是不是?”

辛安原本就是要告诉他的,但前提是,“以后得了好处,一人一半。”

“我若遇到困难,你要无条件帮我。”

“那是自然。”

唐陌已经尝到了好处,今日在老太太跟前他们一唱一和,轻轻松松就得了老太太的欢心,比起上辈子他一个人奋力往前冲,身后那个人不仅不帮忙还拖后腿,甚至一边享受他争来的成果一边言语奚落他市侩粗鄙的憋屈无力感,现在轻松的做梦一样。

辛安勾了手指,唐陌凑的更近了一点,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就老太太的喜好说了,唐陌眼睛贼亮,“你悠着点儿,别露馅,要循序渐进知道吗?”

“其实老太太不错的,喜欢享受好日子也不磋磨谁,不喜欢就不见,她临终前更是交代将她的宝贝都归府中无需陪葬,回头你去太医署搞一点养气丸来,多搞一些,一半给我,一半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长寿对我们有好处。”

唐陌连连点头,心里还好奇一件事,就是今日她对唐勇的态度,“当时我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你的杀气,那人将你怎么了?”

辛安垂眸,提起唐勇就让她想起唐纲的无能和唐荣的可恶,“有些事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说给你听,今日敬茶的时候就想起旧事,想一杯毒酒杀了唐荣,不是对着二叔去的。”

“就是此刻看你也有点面目可憎,没有表露出来只因为我还能克制。”

唐陌嘴角微抽,“我死了你都没消气?记恨到现在?”

辛安还没这么小气,气的是唐陌的儿子唐辉,那个挨千刀的东西,“你该庆幸我理智尚存,要不然...弄死你。”

唐陌心头越发的好奇,辛安却没继续说缘由,只问他,“你记不记得这个时候你二叔家的唐耀铭有个什么事?”

唐陌比辛安回来的早一些,知道的就多了那么一点,“他科举吊车尾过的,二叔想要替他谋个好点的官职,半个月前来求了老头子,希望老头子能帮忙,老头子没答应说是要避嫌,我看就是怕麻烦。”

辛安道:“你二叔比你爹靠谱多了,侯府出事,二叔四处打点奔波。”

目光灼灼的盯着唐陌,“你想不想继承侯府爵位?”

唐陌怔了怔,“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嫡子,我也有资格。”

“要是唐荣继承了爵位,你我一辈子都要仰他鼻息过日子,你愿意?”

辛安挑眉,“如此,我们来谋划一番,去关门。”

唐陌飞快的起身去关了门,而后急不可耐的坐了回来,“我原本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两人关着门密谋,嘀嘀咕咕的,越说越来劲,此时隔壁春华院的陶怡然正在生闷气,眼前的瓶子里插着那支有些蔫儿的月季,越看越糟心,同样是刚进门的孙媳妇,她今日感觉被区别对待了。

“怎么了,不开心?”

唐荣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陶怡然瞬间就红了眼圈,垂眸抹泪,“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我瞧的真真的,祖母怕是认定我是个不矜持的女子,连带着对你也淡淡的,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我还是回家去吧。”

“胡说什么。”想着今日的事唐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无论他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众星拱月,口中都是赞美之词,今日却只能当个陪衬,“你我都不是那爱出风头的人,又何必去介意。”

“祖母还算好相处,你以后没事的时候多去陪着她说说话,他老人家会喜欢你的。”

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件黄玉牡丹,唇角轻扬,“说起来那件黄玉牡丹倒是极为衬你,回头我挑个合适的时机求了祖母赠予你。”

陶怡然自是心动,转身道:“那黄玉牡丹的确是不凡,莹润雅致,可我瞧着二弟妹也很喜欢,还是让给她吧。“

“也就你这么心善。”

唐荣在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父亲说下个月便为我谋求一个差事,你放心,我定能为你争来诰命加身,不会让谁压你一头。”

陶怡然很是欢喜,“我就知道荣郎是这天下最好的男子。”

“还是去北衙军吗?”

唐荣摇了头,“可以去北衙军历练的事父亲一早就和我说过,我原本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二弟更喜欢,便让二弟去吧,父亲说会为我谋求进入礼部的机会,之前礼部汪侍郎也和我提过,说礼部缺一个专职接待他国来使之人,我想去试试。”

陶怡然柔声开口,“不管荣郎去哪里,必定都会有一番成就。”

两人又一阵你侬我侬,很快下面的人就将唐荣母亲的陪嫁送了过来,将册子和开箱的钥匙交到了他手上,是唐纲身边的张管事亲自送来的,“世子,侯爷说全数在此,请您清点过目。”

蔡姑姑率先伸出了手去接,唐荣的动作比她快了一步,“我自是相信父亲母亲,有劳张叔走这一趟。”

张管事拱手,“应该的。”

等人一走陶怡然看着堆了半个院子的箱子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些都是母亲的陪嫁?”

唐荣点头,吩咐人将这些箱子全锁进库房,“舅舅家以前也是富户,母亲在家中颇为受宠,陪嫁的物件儿就多了些,可惜这些年舅舅势微,离京五年也没能回来。”

“世子。”

蔡姑姑并不晓得内情,只晓得这些东西经过了技继室的手,谁知道有没有少什么?

“还是开箱验一下吧,夫人当年的陪嫁里有好些样都价值不菲,防人之心不可无。”

唐荣直接吩咐人将那些箱子被抬进了库房,侧首对蔡姑姑道:“昨日我已经查验过,并无问题,姑姑多心了。”


京城原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何况前两日还在风口浪尖上的威远侯府?

唐荣挨了黑打的消息风一般的传了出去,那些平日看不惯他的人世家公子们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乐子,要知道他们活在唐荣的阴影下多年,回回他们犯了错家里的长辈就会拿唐荣说事。

“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也有今天!”

好几个纨绔聚在城中的会友茶楼吃茶,这茶楼是唐陌和严世茂几人合伙开的,生意算不得多好,来的人大多都是这群捧场的纨绔,此刻一个激动的不行,“也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听说被打的嗷嗷叫?”

“我听说被打的跪地求饶,哭爹喊娘,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我怎么听说眼睛都瞎了,哎哟,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二?”

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这些纨绔让人去买了两斤点心然后浩浩荡荡的去了威远侯府,来的都是客,人家还没空手,何况这些纨绔不是这个郡王的孙子就是那个大员的儿子,侯府的门房根本不敢得罪,都来不及通报这些人就逮了下人给他们带去,去看‘慰问’唐荣。

唐荣不想见,他晓得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但不得不见,没一会儿爆笑声就从唐荣的屋子里传出,这些人一个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可没有唐陌的顾忌。

“我说唐兄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可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

“或许是匪徒人多势众,唐兄双拳难敌四手,肯定是经过了激烈的交手。”

“听说那会儿唐兄刚从酒楼出来,吃醉了酒手上没劲儿也是可能的,唐兄失策了,该学一套醉拳。”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很张扬,偏他们还摆出了和唐荣是好兄弟的架势,兄弟之间有两句打趣的话也正常嘛,何况他们还有两手准备,“唐兄也是遭了劫难,可千万要好好养着。”

“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意不得。”

“哎呀,接下来有好几家都有宴席,唐兄去不成了啊。”

唐荣全程没有说话,指甲将手心掐出了血印子,有人眼睛见到唐纲来了,忙道:“唐兄,你遭了难兄弟们也担心,你放心,兄弟们定会不遗余力帮着查找那几个贼人,你安心养着。”

“对,这发个仇兄弟们一定替你报了。”

“你好好养着,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几人出了门,给唐纲见了礼后大摇大摆的出了春华院,唐纲嘴角的笑意在转瞬间消失,大步流星进了门,唐荣立刻开了口,“父亲,那些人是来看儿子笑话的。”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生气,外头已经开始在传威远侯府世子外强中干,被几个街头混混打的屁滚尿流,唐荣的颜面和侯府息息相关,儿子丢人他这个当老子也跑不了,“你祖父征战四方军功显赫,他的孙子在面对几个街头混混居然无任何还手之力。”

“面对外面的疑虑,只能用你吃醉酒来掩饰。”

唐纲深吸了一口气,吃醉酒进错新房和弟妹圆了房,吃醉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望你不要有第三次‘吃醉酒’的时候。”

唐荣闭上了眼睛,一想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等着自己处理唐纲也不多留,带着满身的怒气离开。

出门遇到了陪老太太赏花回来的唐陌和辛安,见两人还一脸喜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直奔唐陌而去,“一天到晚闲着没事不滚去北衙军报道?”

唐陌拱手,“儿子要先陪着祖母去庄子小住,回来才能去,刚和祖母商量了,我们后日出发。”

“你大哥出事你还想着出去玩儿?”

唐纲气的半死,心道这果然是没用的,半点指望不上他。

唐陌道:“大哥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只要我们自家人再将其看的轻一些,让外面的人看到这个时候祖母还有心情出门游玩,他们就会认定大哥的伤并无要紧的地方。”

“传言最是可怕,若是我们自己人紧张到门都不出,外界的传言只会越发对大哥不利。”

唐纲‘哼’了一声,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你说你大哥这事应该怎么办最好?”

唐陌略作思考再次拱手,“京城太平已久,大哥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争斗过程中不小心擦伤了眼角,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可刚才长平郡王府上的公子和几个世家子弟已经看过你大哥的模样。”

唐陌悔啊,回来的路上还和辛安绕道是看了鱼,早知道快点赶回来还能再看一场热闹。

“都是京城的纨绔,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当真的,回头我找了人一起去和他们说说。”

唐纲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也是纨绔,还在纨绔堆里说得上话,“那就尽快去办。”

进了屋唐陌面色臭臭的灌了一杯茶水,“你说老头子的心是不是生来就是歪的?”

要他办事还这个态度。

辛安坐下慢条斯理的吃茶,“偏心是没道理可讲的,就比如我爹娘偏心我,我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你有母亲偏心你,就够了。”

她放下茶杯,“我倒是想知道他会不会用你给的理由?”

“怪京城不够太平,那就是替唐荣得罪了北衙军,毕竟京城巡逻都是北衙军在负责,到时候你去北衙军想要站住脚就得多花功夫。”

“是困难也是我的机会不是?”

唐陌一点都不担心,向来都是唐荣踩着他树立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他凭什么不能踩着唐荣在北衙军立足?

“可惜刚才没看成热闹。”

说着打开辛安梳妆台旁的抽屉,从里面拿了银票出来,“我出去一趟,先去趟二叔那里,晚上再约几个人用饭,你不用等我。”

“你辛苦一下准备后日出门的事。”

“去吧。”

对于接下来去庄子小住的事辛安充满了期待,但对唐陌将自己的私房钱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有意见,“也不怕我把你的私房钱都拿去花了。”

唐陌笑道:“喜欢花就花,我才几个钱,和你那丰厚的嫁妆比起来才哪到哪,等花光我就等着你养我。

“你好意思?”

唐陌煞有介事的点头,“谁不想不劳而获?我去干活了,省得你以后觉得养我划不来。”

辛安笑了,“果真不要脸。”


春华院里陶怡然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心情颇为不错,抬眼看向回来的唐荣,“荣郎回来了?”

唐荣上前和她坐在一块儿说花儿开的好,陶怡然轻抚花瓣说想要在院子摆一个花架子,“花儿芬芳,瞧着让人心旷神怡。”

唐荣心里装着事,只附和着笑了笑就问起了她今日为何没有去给老太太请安?

“原本是想去的,偏上午的时候还有些头晕,闷闷的。”

自从知道老太太就是一地主乡绅之女心里就不大看得上,又见了老太太那一屋子的俗气更是不愿意去讨好,但唐荣哪里晓得陶怡然是这样想的,还在劝说她没事的时候就去老太太跟前说说话,陶怡然敷衍的点了头,至于去不去就是她的事了。

进了门发现窗下的几案上摆着一只粉彩缠枝瓶,唐荣拿起来仔细打量,陶怡然道:“今儿放在前院的陪嫁抬了过来,这瓶儿原就是放在我卧房的,用来插花极为合适。”

唐荣眼中带着喜色,“我瞧着比老太太的那一支更精美些。”

“是我父亲从任上带回来的,他极为喜爱,后来见我喜欢便给了我。”

陶怡然在一旁坐下,还在说着明日早上就差人去剪了花儿回来插瓶,唐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又见屋子里多了好些摆件,也都是上品,心头越发的欢喜,对陶怡然也是越发的柔情。

唐陌快半夜了才回来,一身酒气,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同样一身酒气回来的唐纲,父子俩在大门口大眼对小眼,在唐纲发怒之前唐陌立刻开口,“儿子今日陪岳父去了,和岳父喝了几杯。”

唐纲‘哼’了一声,想着这个混账东西除了吃喝争抢也没什么擅长的心头更是窝火,见他要溜出声喊住了他,“等你岳父回去后就去北衙军报道。”

“儿子晓得。”

唐纲‘嗯’了一声,又道:“去北衙军历练的机会原本是给你哥寻的,如今给了你,往后要好好当差,莫要偷奸耍滑。”

唐陌心头不高兴,但也不敢说什么,怕他老子一句话下来他又去不成了。

“你大哥的差事给了你,为父少不得要重新为他筹谋,应是要去礼部,礼部汪侍郎对你大哥也颇为看重,为父想着...”

唐陌敏锐的察觉他老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抢先开口,“大哥那么本事,在哪里都是能吃得开的,礼部是六部之一,可比去北衙军历练有前途,儿子愿大哥前程似锦。”

“儿子有些头晕,先回去歇着了。”

说完转身就跑,唐纲脸色不愉,原本想要这混账将那粉彩瓶子拿出来用作送礼之用,可惜话没说完,错了机会要再开口就不容易了。

一口气跑回秋实院的唐陌歪倒在辛安的美人榻上喘粗气,辛安好奇,“跑回来的,后面有狗追你?”

唐陌怔了怔后当即就笑了,越笑越大声,舒坦的很,辛安不明所以,“有病。”

见他还带回来几个匣子,辛安好奇上前翻看,笑够了的唐陌蹬了靴子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感叹道:“和你弟比起来我是真的老了,逛了一天差点没有废了一双腿。”

“你把太医署的好东西都包圆了?”

辛安有些惊讶,他带回来的不仅有养气丸还有驻颜丹,甚至连养颜膏也买了。

唐陌一脸得意,“有用的都买了,这些都是你和老太太还有母亲的,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吗,都用得上。”

“岳母的那份儿我已经亲自送了过去,你没见岳母稀罕我那劲儿,亲儿子一样。”

以前给陶怡然老娘送,人家也只是客气点头,说一句‘你有心了’,让人觉得无趣。

今儿老丈母娘那叫一个喜上眉梢,一口一个贤婿的叫着,他就特别有成就感,心头特别的满足,就想把好东西都给老丈母送去,连老丈人今日都给了他好脸色看,辛桓那个小舅子对他也很崇拜的样子。

“我给岳母说了吃完了就给我捎信来,我差人给她送去就是。”

“得让她回去后有面子。”

“岳父还留了我用饭,我与岳父推杯换盏十分痛快,岳父酒量实在是深不可测,要不是岳母拦着我今晚八成回不来的。”

他很高兴,说个不停,这份高兴还感染到了辛安,唇角不自觉就有了笑意,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辛安也不管他,让春阳拿了薄被的给他盖上,自己也一夜安眠。

早上唐陌是被自己摔醒的,毕竟美人榻就那么宽,一翻身就掉了下去,费力的爬起来才回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想到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对他的稀罕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吵醒了辛安,撑着半个身子探出床幔,“大清早的你笑成这样,想要吓谁?”

辛安本就生的娇媚,此时睡眼朦胧,一头青丝如瀑布般从肩头倾斜,脸上带着一丝不满两分娇嗔,让本来要回嘴的唐陌闭了嘴,忽然就有些局促,“吵醒你了。”

莫名的,声音都轻柔了。

辛安挑开床幔盘腿坐着,打了个哈欠,双眸盈满了泪花儿,生无可恋的来了句,“要去请安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熬成婆?”

“当‘婆’没当够?现在年轻多好,快起吧,我今儿和你一起去,去献殷勤。”

唐陌又笑了,正想着此刻的辛安又美又可爱,都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脸,这个想法同一出忽然就哆嗦了一下,心想差点就被这女人的皮囊的给迷惑了,这好看的皮囊下有着凶残的心。

“我去隔壁洗漱。”

他一走春阳春绿就进来了,春阳很紧张,“姑爷没有对您怎么样吧?”

春绿放下盆子,“那是姑爷啊,他想怎么样你还进来将他弄出去?”

春阳语塞,“反正...反正就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动不动就说要掐死她家姑娘,不是好人!

辛安穿了鞋子起身,玩笑道:“你俩别不是因为这事一晚没睡吧?”

尤其是春阳,眼下两团青黑,再明显不过了。


唐家不可能让辛安离开,威远侯府故去的老爷子以前是武将,待家国安宁后便主动卸了兵权。

弃武从文谈何容易,府中儿孙需要培养,朝中上下需要打点,之前跟着唐家的老兵需要照拂,焉知唐家没有再戴甲那日?

这其中无论是哪一样都是巨大的花销,辛家是唐家的钱袋子,这点不少人都清楚,陶家愿意和唐家结亲,除了看重唐家的爵位外也有辛家的原因。

眼看着辛宽为了辛安想要撕破脸,陶大人率先开了口,“辛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发生这样的事本官也很愤慨,可事已至此我们都要看的长远是不是,家族兴衰儿孙前程都是顶顶重要的事。”

“此事的确是世子错了,然,人生三大喜难免兴头上多喝了几杯,阴差阳错的事,我们两家的姑娘已经吃了亏,再要闹到外头不是损失更大?”

唐纲顺势接了话,“亲家公,咱们两家也是多年的交情,这些年一直相互扶持,唇齿相依,万事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此事发生后我是恨不得打死了这小子,但总不能将人打死是不是?”

辛宽冷哼,“道理你们都说了,说到底还是要强摁我点头?”

抬眼看向陶大人,“唐荣是侯府嫡长子,早早就请封赏了世子,以后就是下一任威远侯,陶家只需要这次捏着鼻子应下,后面就是无穷无尽的好处,辛家又得到了什么?”

默不作声的唐陌此刻看起来无比凄凉,但他愣是一声不吭,面上很是倔强,心里却觉得很舒坦,这个便宜老丈人是要准备为他争取好处了。

以前都是他们母子联手争,偶尔他母亲还要扮慈母不方便动手,只有他孤军奋战,至于陶怡然只会享受他争抢到手的成果,还要嫌弃他市侩。

陶家倒是想帮,可惜不是辛安的对手。

辛宽的意思很直接,陶大人不说话了,唐纲眉头紧蹙,王氏目光一扫就接了招,“此事一错在我,安排不周;二错在世子,太过高兴忘了自己的酒量。”

“不如就让世子当着安儿及二小子的面致歉,交还两家信物,再由我将府中中馈交到安儿手中,不知亲家公意下如何?”

其实最好的是唐荣和陶怡然一同致歉,但如此就坐实了陶怡然抢夫婿的事,陶家势必不会答应。

辛宽自然是也不愿意就这么答应,但到了这个份儿上目的已经达到,他虽然不是勋贵,但也晓得中馈之权对女子的重要,辛夫人压了压眼圈,“都是为了儿女,道理你们都说了,事已至此就算打死了世子又能如何?”

“就按侯夫人的意思办吧。”

她应了,攥紧帕子的陶夫人不甘心的松了手,就算以后唐荣袭爵,一个没有中馈权的侯夫人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罢了,不能给陶家带来实际的好处。

唐纲则是松了口气,嘴还没张口辛宽又说话了,“从始至终你们怎么就没问二公子是怎么想的?”

“被亲大哥抢了媳妇,致歉就完了?”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唐陌身上,唐陌冷硬中带着点委屈,“我都听父亲的。”

唐纲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思来想去也觉得没什么好补偿给他的,还是王氏发了话,“去年侯爷生辰皇上赐下一处京郊的庄子,有六十亩,都是好地,不如就给了老二吧。”

若是平日唐纲绝对不会答应,京郊庄子何其难得,何况还是皇上赏,要给也只能给唐荣。

但眼下一个庄子就抵了妻子被抢的屈辱,唐纲也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将那庄子吹嘘了两句就点了头,还让王氏立刻将地契交给唐陌。

唐陌心头百感交集,上辈子为了这庄子他费尽心机,最后命都搭了进去,这辈子居然得手的如此容易,有人撑腰的感觉不要太好。

事情就暂时这么定下,也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唐纲请了辛宽和陶大人留下用饭,三人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家了,有什么不快饭桌上三杯酒下去再大的火气都能消散三分,如今三家为一家,自然要为往后打算。

唐荣重重的松了口气,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结果到底是如了他的意,回院子挑了几样极为贵重的物件亲自送到了辛安跟前,再见,辛安心头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翻涌,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了他。

“虽是阴差阳错,但此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还请你宽心些,二弟人品贵重德行上佳,并不弱于我,你若好好和他过日子,以后也会顺遂。”

“世子是在威胁我吗?”辛安冷笑,“我要不和他好好过日子,就想给你添堵,你要如何?”

唐荣拱手,“夫荣妻贵,二弟妹聪慧,自会想明白。”

辛安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她心里有恨,必须现场收点利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私心作祟抢夺弟妻,和陶怡然一拍即合做下苟且之事,想要凭一句阴差阳错就掩盖你们的龌龊行径。”

“细细想来,我合理怀疑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筹谋安排,你不愿意娶我,却又想要一个孝顺长辈的好名声,名声有了却心有不甘,鱼和熊掌你都想得,所以收买了下面的人故意送错新娘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生米煮成熟饭。”

“你心里清楚醉酒这个理由你是一个都不能骗过,不过就是仗着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自会替你这个不要脸的遮掩。”

“绝无此事。”

唐荣心里发虚,陶怡然端庄贤淑有才女之名,自然和他更为匹配,而辛安不过是盐商之女,和他定亲已被人讥笑,如今他也做出了补偿,辛安却口出市井之言咄咄逼人,果真实非良配。

“还请二少夫人慎言,世子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必有误会。”

只是听到这个声辛安又升起了杀人的冲动。

说话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身穿宝蓝色锦缎,头上有两支沉稳庄重的金簪,宝葫芦金耳坠,手腕上一对虾须金镯子,

蔡姑姑,唐荣生母的贴身大丫鬟,后来成为了唐荣的乳母,是唐荣身边最忠诚的狗,王氏尚且要顾及继室的身份不苛责她,眼前这条狗却将自己当成了她的嫡亲‘婆母’,敢抱着死人牌位坐下喝她的媳妇茶,可以随意的斥责她,处处贬低她,动辄还会惩罚她。

现在一想就想掏了她的大腿骨出来敲鼓!

“眼前这位是侯爷的姨娘?”

这条狗做梦都想当唐纲的妾,年轻的时候爬了唐纲的床,衣裳都脱了唐纲还是接受不了她,一脚给踹了下去,“可我听说侯爷的两位姨娘都是极柔美之人,没说还有...这么宽的。”


老太太原本是带着怒气来的,王氏今日这么一出直接将唐纲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地步,但见她面容憔悴哭的凄惨心里也有两分不忍,辛安一个眼神唐陌忙不迭上前跪在了老太太跟前,“祖母别怪母亲,要怪都怪我,母亲都是因为维护我这才急怒攻心说出那些话来,都是孙儿的错。”

“求祖母看在母亲她已经受了天大委屈的份儿,莫要责怪她。”

唐陌也红了眼圈,伺候王氏的下人们也在抹泪,老太太心里的怒气很快转成了愧疚,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知道,不是个好的。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屋子里的人很快离开,王氏哭的更欢了,很快湿了一条帕子,老太太坐在床沿,还没开口王氏就说了,“母亲,你说他为何要这样作践二小子,那是多好的孩子,哪次见他父亲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怜那小子打小就不得他父亲的喜欢。”

“小时候见到他父亲总欢欢喜喜的上前,眼中满是孺慕,帮着我做了什么事或是被先生赞扬了,总想去和他父亲说,想要他父亲也赞扬一句,可他父亲高兴的时候哄他两句,不高兴的时候就不予搭理,但凡和世子喜欢上了一样东西,就从来没有落到他手上过,总被疾言厉色的训斥不许和哥哥争。”

“那时候他总问我,是不是父亲不喜欢他,是不是他不乖,每当他问的时候我的心就疼,都怨我,怨我给人做继室,矮人一头,连生的儿子都不受待见。“

泪珠子断线一般往下掉,捂着脸哭的肩膀都在抽动,想到唐陌小时候的那些事,就心疼的不能自己,“出了换亲那样大的事他父亲也没宽慰他两句,从头到尾二小子半句没说过他的不是。”

“这次的事他怎么做的出来的,世子是他的儿子,二小子就不是了吗,都是儿子,怎么还捧一个踩一个?”

“我今日想到这些年二小子受到的委屈,我这心里...他怎么能这么伤孩子的心?”

老太太也红了眼圈,觉得自己的儿子当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怪王氏今日情绪这么大,如此的不受控制。

“你莫哭了。”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教好儿子,让你受了委屈。”

王氏哭了许久,像是要把多年的憋屈都哭出来,哭的眼皮肿胀,整张脸都浮肿起来,直到哭不出来了才垂眸开口,“儿媳不孝,让母亲跟着操心了。”

“哭出来就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也别太伤心了,孩子懂事,如今成了亲也有了好媳妇,以后多的是好日子。”

“你这人就是看着厉害实则心酸,过于迁就丈夫,往后该劝的得劝,该说的就得说,无论如何要看开一些。”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劝,唐纲办的事的确混蛋,但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子,是侯府的侯爷,侯府的顶梁柱,很多事也身不由己,要为侯府的以后考虑。

“收拾收拾,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去庄子上散散心,府中的事暂时就别管了。”

“至于陌小子,等去北衙军的时候从我那里挑几样宝贝去,到时候看着打点一番未必就不能站稳脚跟,你要相信那小子的本事。”

王氏点了头,“多谢母亲。”

老太太叹息一声,“是我对不住你,今日也吵了闹了,这事就过了,好好收拾一下,等下出了门你还是体面的侯夫人,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王氏又想哭,老太太笑着起了身,出门后交代了唐陌和辛安从旁劝着,“莫要再惹了你们母亲伤心。”

两人都懂老太太的意思,着急进门去看王氏如何了,老太太出了门吐出一口气来,“去请侯爷到春荣堂。”

“侯爷出门去了。”

“那就去将他喊回来。”

老太太已经荣养很久了,一点都不愿意处理这些事,但也到了她不得不出面的时候。

有了唐陌和辛安在,王氏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辛安帮着她敷眼,唐陌在一旁逗趣,成功让王氏笑了。

这一家子开了怀,唐荣和陶怡然两人却是眉头紧锁,王氏的一同爆发让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尤其是陶怡然,婆母不是嫡亲婆母已经有些尴尬,如今还为了唐荣大吵了一架,以后要如何去面对她?

唐荣没料到王氏的反应这么大,他是侯府世子,保全了他才能保全侯府,他好侯府才能好,为了长远计唐陌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如此一闹,以后他还如何面对外面的人?

“扶我起来,我要去给母亲请罪。”

陶怡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当即就搀扶着他起床,找了帷帽来给他戴上,而后带着人去磕头请罪。

此时大夫来了,正在给王氏问诊,王氏只说心口疼头晕,喘不过气,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致,除了吃药外还得保持心情开朗,唐陌送了大夫出门,抬眼就瞧见一群人拥簇着一个戴帷帽的人走来,看到了陶怡然就知道她搀扶的人是谁,也没搭理他,只送了大夫离开。

唐荣在院中站定,而后撩袍跪下磕头,“不孝子唐荣来给母亲请罪。”

他跪了陶怡然也就跪了,跟着他们来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一句话将王氏放在了火炉上烤,屋子里的王氏气的浑身颤抖,辛安忙安抚住了她,“母亲,睡会儿吧。”

哭了那么久,怪累的。

她起了身,朝王氏笑了一下,扭头便是一脸慌乱,“母亲晕倒了,快请大夫回来,赶紧的。”

快步走到唐荣跟前,“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母亲因为大哥被打的事担忧不已,担心凶手一日抓不到以后大哥出门就还有危险,大哥却在这里请上了罪,你受伤已经是受了无妄之灾,何错之有啊?”

“莫不是在怨现在还没抓到凶手?父亲已经全力在查了,大哥大嫂快起来吧,方才母亲一听大哥来认罪,还以为是怨她,急的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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