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远额头青筋直跳:“林雨晴,你胡说什么?
我和陈雪是清白的!
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讲理?”
陈雪在里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活了!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
这下我还怎么在厂里待?”
她边哭边往外跑:“明远,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我本不该来你们厂的。
我现在身败名裂,还是辞职回深城吧!
明远,你一定要替我完成那个项目!”
她说着就要冲出医务室,被宋明远一把拉住。
宋明远朝我吼道:“林雨晴,你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才高兴是吧?”
我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了?
我不给她换衣服就是要她死?
宋明远,你讲不讲理?”
我冷眼看这对苦命鸳鸯演戏,心里波澜不惊。
前世我对陈雪百般照顾,又是买衣服又是请吃饭,到头来还不是被她夺走了我的心血。
陈雪哭得更伤心了,在宋明远怀里一个劲地抽泣。
“怎么回事?”
婆婆牵着八岁的儿子进来,脸色发黑:“明远,你怎么抱着陈雪?
还不快放开!”
两人慌忙分开,宋明远解释:“妈,要不是陈雪冲进火场救我,我这条命就没了!”
我嗤笑:“你到底是救了她,还是她救了你?
刚才在车间,她可是说你冲进火场救的她,现在又变成她救你,你们这剧本没对好吧?”
宋明远脸色铁青:“雨晴,你今天怎么回事?
处处针对陈雪?
结婚时你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
我冷下脸:“宋明远,你还想让我怎么相信你?”
三十年啊,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整整三十年!
帮他写报告,替他带孩子,为他管理家务。
他却把我的心血都送给了别人,还让孩子们说这是天经地义!
我强压下怒火,转身往外走。
宋明远看着我的背影,又喊:“雨晴,去给陈雪冲杯蜂蜜水,多放点冰糖!”
听到这话,我条件反射地就往茶水间走,走到一半才惊醒 —— 都重活一世了,我怎么还这么受他使唤?
自嘲地笑笑,三十年的习惯,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我端着蜂蜜水回到医务室,陈雪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皮风衣。
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我怒火中烧:“陈雪,这是我新买的外套,谁让你穿的?”
宋明远不耐烦地说:“是我给她的,这不刚好在我办公室放着一件新外套嘛。
你那些衣服都是地摊货,陈雪穿不习惯。”
新外套,这可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名牌,就这样被他送人了。
宋明远瞥都不瞥我一眼,只盯着杯子皱眉:“让你多放冰糖,你怎么不听话?
这么苦,陈雪哪喝得惯?
再去冲一杯!”
陈雪拽了拽宋明远的袖子:“算了,明远,今天已经麻烦嫂子很多了。”
宋明远语气温柔:“没事,她就是个会计,整天除了算账也干不了别的,冲杯水算什么。
来,你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陈雪接过水杯时,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宋明远连个眼神都没给我:“雨晴,陈雪的皮风衣还在里面,你顺手洗了吧!
对了,今天陈雪别回招待所了,就在我办公室加班,你让食堂多准备点菜,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得好好感谢她!”
两人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桌前讨论,我的怒气就像煮沸的开水。
上辈子,我怎么就这么瞎,看不出他们眉来眼去?
我抄起办公桌就掀:“加班?
老娘让你们加个鬼班!”
文件散了一地,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婆婆领着儿子从外面冲进来,一脸震惊。
宋明远赶紧搂住我的肩膀,温声细语:“雨晴,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一直不对劲,是不是厂里又克扣你们财务的奖金了?
别怕,有什么事跟我说。”
又是这一套,每次都这样!
他总在我崩溃的时候,假装关心我,安慰我。
让我以为在他心里,我很重要。
我就这样被他骗了整整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