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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了晚饭,把B超单放在礼物盒里,我知道他喜欢小孩子,我私心是想留下这个爱的结晶,可我等了很久他都没回家。
我给他打电话打到手机没电,他常聚的朋友我也问了一圈,毫无结果后我甚至担心他是不是路上出了意外。我整个人绝望又疲惫,可最后他轻飘飘回了我一句在加班。
还是骗我的。
从李清清的朋友圈我知道了宋勋陪她去旅游了,没工夫理我。
他将一切事务推给了助理和律师,助理一脸为难道:
“孙小姐,宋总说了,这个房子内的所有用品连同车库内的车全归您,夫妻共同财产平分。”
宋勋没有给我股份,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想给我,还是不想离婚。
但无所谓,他留给我的这些也足够我接下来的日子了。
离婚协议签完,助理打包了宋勋的东西离开。
我躺在手术台上,眼角落下一滴泪,很快消失,就像我那个孩子一样。只有那漫长的疼痛和无尽的思念让我记得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那个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
离婚证到手那天,宋勋表情复杂,眼里是说不清的气恼,还想和我说什么,但我实在没精力应付他。他被李清清带着飞去国外玩,而我变卖了房子和车,带着全部存款离开了。
我找了个三线小城市安定下来,我父母重男轻女,我们早在大学毕业时就断绝关系,我不需要再去顾及他们。
我一个人慢慢治疗,慢慢开始新生活。
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那头的男声有点好奇:“请问是孙媛小姐吗,宋先生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能来酒吧接下他吗?”
我翻着手里的合同:“哦,我是他债主,让他去死。”
我看着手机,热搜第一是“勋源科技老总逃婚”。
李清清的微信已经对我开始狂轰乱炸:“你能不能别再纠缠他了,你当年趁虚而入让我们错过那么多年,现在还来当小三毁我的婚礼!”
我毫无波澜,发过去“煞笔”二字就拉黑了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术日期,我一阵头疼。
江医生推门进来,收起我的合同:“你最近先把工作放放,我和我姐说了,最多给你一个比较轻松的项目,你好好养身体,一切都约好了,三个月后我陪你去做手术。”
江霖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为我设计了最好的治疗方案,连医院和医生也帮我联系了,看在他姐是我老板的份上,我只好乖乖听话。
江医生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可我早已不会再爱人了,我想过各种拒绝方式,但江医生还是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下飞机后,我有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才离开一年,却好像离开了一辈子。
江霖带我在酒店安顿好,自己先去了医院。
我和江涵是在医院认识的,她热情又健谈,听说我是胃癌,立马推荐了自己的亲弟弟江霖。
一来二去后又听说我之前干过招商相关的活,直接拉我进了公司当顾问,给她当员工。
江家姐弟对我很好,就禹城的日子也很快乐,让我忘记了宋勋和李清清。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常常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