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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结局+番外

甜梨和青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踪握紧手中的剑柄,只是一个呼气,便应下了这次的差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虞承岿怀里撒娇要跟着上山去的岁岁。自从佟夏至入府开始,比起林奇的神出鬼没,一直跟在虞承岿身边行事的林踪自然和佟夏至有更多接触。两人甚至引以为好友。只是,若将佟夏至和虞承岿放在一起,自然是虞承岿的命令重要。若是佟夏至此次不能保守秘密,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佟夏至的命留在这云空山里。他会迟疑,是因为虞承岿身上的毒目前只有银百针才能解。若是杀了佟夏至,秘密是保住了。但银百针得知后,还会为虞承岿解毒吗?林踪将视线从岁岁身上收回,一步步走向还一无所知的佟夏至。虞承岿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抗,哪怕这个命令会伤害到虞承岿自己。他照样会执行到底。此起彼伏的清脆鸟鸣声在...

主角:林奇石花   更新:2024-12-31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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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奇石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甜梨和青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踪握紧手中的剑柄,只是一个呼气,便应下了这次的差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虞承岿怀里撒娇要跟着上山去的岁岁。自从佟夏至入府开始,比起林奇的神出鬼没,一直跟在虞承岿身边行事的林踪自然和佟夏至有更多接触。两人甚至引以为好友。只是,若将佟夏至和虞承岿放在一起,自然是虞承岿的命令重要。若是佟夏至此次不能保守秘密,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佟夏至的命留在这云空山里。他会迟疑,是因为虞承岿身上的毒目前只有银百针才能解。若是杀了佟夏至,秘密是保住了。但银百针得知后,还会为虞承岿解毒吗?林踪将视线从岁岁身上收回,一步步走向还一无所知的佟夏至。虞承岿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抗,哪怕这个命令会伤害到虞承岿自己。他照样会执行到底。此起彼伏的清脆鸟鸣声在...

《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林踪握紧手中的剑柄,只是一个呼气,便应下了这次的差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虞承岿怀里撒娇要跟着上山去的岁岁。
自从佟夏至入府开始,比起林奇的神出鬼没,一直跟在虞承岿身边行事的林踪自然和佟夏至有更多接触。两人甚至引以为好友。
只是,若将佟夏至和虞承岿放在一起,自然是虞承岿的命令重要。若是佟夏至此次不能保守秘密,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佟夏至的命留在这云空山里。
他会迟疑,是因为虞承岿身上的毒目前只有银百针才能解。若是杀了佟夏至,秘密是保住了。但银百针得知后,还会为虞承岿解毒吗?
林踪将视线从岁岁身上收回,一步步走向还一无所知的佟夏至。
虞承岿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抗,哪怕这个命令会伤害到虞承岿自己。他照样会执行到底。
此起彼伏的清脆鸟鸣声在山间响起,一行人在沉默中行进在小路上。
裹得严严实实,不用艰难赶路的岁岁很快便在虞承岿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听到的便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佟夏至你出息了,你有靠山就来威胁你师父是不是?你个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家伙,当初老夫就不该把你从山脚下捡回来!”
佟夏至缩了缩脖子,语气都矮上几分。“师傅,王爷是真心......”
“真心!真心个狗屁!”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外,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腰间配着擦拭得发亮的利剑。像是一只只被驯服的野狼群,站在只有他们腰间高的,歪歪扭扭并没有防敌能力的篱笆墙外,任打任骂。
隔着一个小院,房门大开的茅草屋正中央,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袍老人背对着众人。老人头发花白,身形瘦削,但嗓门大大地跟佟夏至吼着。
“他真心老夫就得给他看病不成,怎么?他要是八抬大轿真心求娶,老夫还得嫁个他!想得美,一群小畜生,无事献殷勤。老夫是那么好忽悠的吗?”
壮汉们偷摸抬头开了虞承岿一眼,就连方才还因为林踪的胁迫而生气的佟夏至都回过头看了虞承岿的脸色。
毫无变化,即使听到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子如此说话,虞承岿脸上都没有半分难看。
甚至在和佟夏至的目光相撞时,他还能安抚似地对着佟夏至笑了笑。“无妨,我们慢慢来就是了。”
佟夏至的脖子缩了又缩,就跟只乌龟一样,恨不能躲进他自己的龟壳里。他现在是站在师傅和王爷中间,里外不是人啊。
佟夏至跟银白针在低声下气地解释,虞承岿的拜访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只是想让银百针出手把把脉。
银百针当然不相信什么只是把把脉的鬼话,反正门外的人进不来,他就放开了骂。直骂得佟夏至弯下了腰,语气越来越弱。
爬到山上时,岁岁双眼闭得紧紧的。虞承岿知道这次会受到刁难,便让人在一处干净的大石头上铺上小被子。见岁岁四周风声响起,他还命人给岁岁支上了一个简单的棚子挡风。
岁岁从棚子里探出头来,正是银百针骂得最凶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试图爬下大石头的岁岁。
统统哥哥,这个声音大的老爷爷就是能治好爹爹的人吗?岁岁垫起脚尖,努力从人缝里往里看,可惜壮汉们挡得严严实实,她连银百针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是啊。系统见岁岁想看便为岁岁出主意道,岁岁你从右边走,茅草屋后面有个老鼠洞,能让你看到他长什么样。
岁岁闻言,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只是才踏出一步,她想起什么来,问了一句。统统哥哥,右边是哪边?
系统再次翻找记忆,统开始怀疑那个启智药剂是不是过期了。哎——,你用哪个手吃饭,哪个手就是右手。
哦哦,原来是这边。
岁岁转个身,跟随系统的指示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茅草屋后的老鼠洞。
银百针的茅草屋真就只由几根竹子和一层层茅草搭成,岁岁比了比老鼠洞的高度,一屁股坐到地上。为了看清楚屋里的场景,岁岁硬是将她的小腰挤出两层肉来,弯着腰,眯上左眼往里看去。
敞开的大门为堂屋带来光亮,岁岁一眼便看到一个正捧着竹簸箕的老人。
老人就是银百针,一撮足足长到胸口的白胡须随着银百针的怒吼而飘动。他一面对着竹簸箕里的黑疙瘩挑挑拣拣,一面继续吼着佟夏至。
“你当初下山时不是说,不闯出一方天地便不回来见老夫吗?怎么,你都能勾搭上王爷了,求人办事就这么空口无凭地求人?这么抠门?”
勾搭!佟夏至胸中的一口气好险出不来。他是卖艺不卖身的......呸呸呸,他是正经干活的,怎么就勾搭了!
反倒是虞承岿,波澜不惊地让人打开一个个精美的木盒。“我将府里的药材带来了一部分,都在这里了,献给神医。”
装满一整个匣子的虎骨。百年人参,根须完整地摊开来展示。甚至还有一大箱子沉甸甸的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佟夏至忙将大箱子盖上,“王爷,这些都用不上。我师傅他老人家不喜欢这么身外物。”
虞承岿:身外物?你是在开玩笑吗?还有人不喜欢金钱。还有大夫会不喜欢药材?
而后,虞承岿便见佟夏至将他收集来的酒罐一个个打开,还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折扇,对着屋里扇了起来。
淳厚的酒香跨过院子,飘到银百针身边。
原本百无聊奈地收拾着药材的银百针深吸一口气,酒香入肺,心旷神怡。
银百针乐了,不过他一想到虞承岿是王爷,知道要是他出山治病必定会惹上麻烦。
他啊,最讨厌的便是麻烦。
“就这!”银百针压下得到美酒的欢喜,嫌弃道,“还是堂堂王爷呢,就这两坛酒还敢献上来,看不起谁呢?佟夏至,你这混得不怎么样啊!”
佟夏至在屋外急得不行,这是他下山后第一次回到云空山,若是连美酒都不能请动银百针,虞承岿可真就没救了。
“师傅,我的好师傅。这是徒儿从下山开始,千辛万苦为师傅您老人家收集起来的,绝对都是盛安国难得一见的好酒,皇宫里都不见得能喝到比这更好的了。”
酒香随着两人的说话,盈满了整个茅草屋。
墙角的岁岁吸了吸鼻子,淡淡的酒香让她眼前一闪。她看到了一幅觥筹交错的场景,圆圆的桌子上,竟然能一同坐下三十人。桌子上有一层透明的东西,上面摆放着美味佳肴,冒着热气的菜碟居然在自动转圈。
有人招呼着吃喝,岁岁深深嗅上一口。饭菜的香气中,有一股比眼前的酒香更加浓烈的酒气。
是浓郁的粮食香气,扑鼻而来。只是闻上一口,便好像能醉人一样。
岁岁像是被人蛊惑了般,回忆着脑海中的酒味,“撒谎,明明还有更好的酒!”
酒就是银百针的诱捕器,之前岁岁迈着步伐躲在老鼠洞后时,银百针是半分响动都没有听到。现在岁岁一句小小的嘟囔,他便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
银百针望向墙角,那里有他熟悉的老鼠洞。但此刻,老鼠洞让什么东西挡住了,不见光亮。
他走了过去,一个大眼睛出现在老鼠洞里。他都靠近这么许多,大眼睛像是让人定住了一样,目不转睛。
“这酒香你闻着不好?”
岁岁,岁岁。你在做什么呢?银百针发现你了,赶紧跑啊!
系统的喊声叫醒了岁岁,岁岁眨眨眼醒了过来。入目的是趴在地上,死死盯着她问话的银百针。苍老而皱巴的皮肤,沟壑纵横,冷不丁瞧去很是吓人。
就在系统以为岁岁要害怕地叫出声时,岁岁反倒平静地回了话,“是啊,岁岁闻过更香的酒。比这个酒还刺鼻呢。度数比这几罐子酒高多了。”
岁岁说完,自己先问出了声。“嗯?什么是度数?”
“对啊,什么是度数?”
脚麻的岁岁迷迷糊糊地远离老鼠洞,“对哦,什么是度数呢?”
银百针见岁岁要起身,只以为岁岁要离开,一拳头撞碎老鼠洞,拎着岁岁的衣领,硬生生将岁岁从屋外拽到屋里来。
猝不及防地糟人揪住,岁岁吓了一大跳。“啊,爹爹!”
“岁岁!”虞承岿听到茅草屋的传出岁岁的叫声,耳边又响起林踪的疑惑,“小姐不见了。”
虞承岿之前的泰然自若瞬间消失不见,他一脚踹开本就不坚固的竹门。没有了要治病的顾忌,一心只想着不能让岁岁受到伤害。
而后视敞开的大门于无物,蛮力撞开茅草做的房墙,就这么顶着一脑袋的稻草出现在岁岁面前,犹如天神下凡。
“岁岁,你没事儿吧!”虞承岿一把将银百针手里的岁岁抢过来,焦急问道。
岁岁吐掉因为虞承岿而蹦进嘴里的碎稻草,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哇,爹爹,你好像骑着白马的王子啊,咻一下就来救岁岁了。”
见岁岁的小脸蛋上只有欢喜没有痛苦,虞承岿这才放下心来。“爹爹是王爷,不是王子。岁岁你怎么在这里?爹爹不是把你安置在石头上睡觉吗?”
“岁岁想看看神医爷爷长什么样子,所以就......所以就......”岁岁说到一半,看到了虞承岿在墙上撞出来的大洞,她回头看一眼神色不明的银百针,心虚使她再不敢开口。
她,好像闯祸了。

正看着兵书的虞承岿听到岁岁小小声的抱怨,先是嘴角上扬,而后又紧抿嘴唇,暗暗生怒。
要不是他中了毒,岁岁不用吃这一份苦。一想到之前佟夏至的话,虞承岿看向兵书的眼神里都夹杂着怒火。
两天前,虞承岿吩咐好手下去查毒糕点的由来后,便掀开帘子坐进车厢。
可能是想着岁岁在一旁,佟夏至话语不明,暗示道。“王爷,请恕属下无能。以属下的医术,没能查出这糕点里是何种毒药。想来除了属下的师傅,能制出此毒的必定是医术高明之人。”
佟夏至双眼盯着虞承岿,张口说道,“或许是许多医术高明之人。”
此话一出,正在给岁岁削果子吃虞承岿一怔,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果子分成小块递给岁岁。“本王知道了。”
这天下,只有一个地方能同时豢养着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
只是不知,动手的是谁?
“爹爹,爹爹。”岁岁撒娇地晃晃虞承岿的胳膊,“岁岁要下马车,找神医爷爷给爹爹解毒。爹爹帮帮岁岁吧。”
虞承岿压下心底的难过,将岁岁抱紧怀里。“好,我们这就走,爹爹带岁岁去找神医爷爷。”
这天下,总归还是有在乎他的人存在的。即使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的感情依然这样真挚,纯洁。
云空山,连绵成片,其中好几座山峰都高耸入云。山峰顶常年雾气环绕,就像被白云笼罩住了一般。
山中崎岖难行,蛇虫鼠蚁众多,毒花毒草更是数之不尽。刚走到半路,虞承岿便心生后悔。
他悔的不是为了求见神医翻山越岭,而是不该答应带着岁岁一同冒险。
虞承岿见小路越来越难行,小路两旁长着的草木越来越鲜艳,未曾见过。他便不得不再次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宽大衣裳,囫囵吞枣似的将岁岁裹成个深蓝色的蝉蛹。
唯一好的是,现在虽然是八月,但山中凉爽,岁岁多裹几层。既能防中毒,又不会热得起痱子。
手脚皆束缚住的岁岁鼓着腮帮子,试图吹开正好挡在鼻尖上的碍眼衣袖。一鼓一瘪的,腮帮子都吹酸了,衣袖不仅没被吹开,反而挡得更严实了。
这下子,岁岁不得不开口求助虞承岿。“爹爹,岁岁不能呼吸了。”
虞承岿一低头,额头冒汗的岁岁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忙将衣袖移开,而后把岁岁竖着抱起来。
他擦拭着岁岁额头额头上的汗珠,一时心急手上劲儿大了,擦得岁岁额头泛红。“岁岁,这里已经能看到神医住的茅草屋屋顶了,你和侍卫在这里等着爹爹好不好?”
人小鬼大的岁岁像个老人一样,轻叹一口气。“岁岁就知道,爹爹肯定是嫌弃岁岁累赘了。”
“没有,没有。”虞承岿将蝉蛹似的岁岁重新护在怀里,轻松地抱着岁岁行走在小路间。“岁岁这么轻,爹爹一口气都能抱起五个岁岁,哪里会嫌弃岁岁累赘呢?”
“那为什么不让岁岁去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岁岁真诚地说道,“总是有坏人欺负爹爹,岁岁要保护爹爹。”
听到这话,虞承岿心头一暖。但山里的蛇虫鼠蚁毒性巨大,对于没有内力和自我防护能力的岁岁来说,确实是一道难以逾越的磨难。
虞承岿计上心头,对着领路的佟夏至说道,“这山中如此多危险,佟神医就没准备点解毒丸之类的带上吗?”
在准备摘下一朵橘红色毒花的佟夏至回过头,见虞承岿眼角看向岁岁,他心领神悟道,“多亏王爷提醒,要不然待会儿大家中了毒,倒是属下的疏忽了。来来来,大家都来领一颗药丸。记得含在嘴里,等身体察觉到不适,吞下去便能有奇效。”
虞承岿接过药丸,故意在岁岁面前晃悠一圈。
药丸有岁岁拇指大小,黑得发亮。隔着老远,岁岁都能闻到药丸上传出的苦味,她像只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想要避开吃药丸。
就是那么凑巧,岁岁正好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大哥哥,刚含进嘴里便干呕起来。
“呕,呕。”
大哥哥想吐出来,神出鬼没的佟夏至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咕叽一声,岁岁眼睁睁看着那个大哥哥将药丸吞咽下去。大哥哥一时没准备好,呕得更剧烈了。
虞承岿见岁岁看完,眉间怯怯,满意地点点头。
他故意说道,“哎呀,看来不含在嘴里,直接吞下去也行。岁岁,你嘴小包不住,要不直接吃下去吧?”
岁岁双眼一闭,把像只小鸵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虞承岿结实的怀抱里。
虞承岿坏心地将药丸凑近到岁岁嘴边,岁岁隐隐尝到药丸上的苦味,脑袋埋得更深了。
“岁岁不要,岁岁不要。”
“那可不行,岁岁要上山不是吗?要山上就要吃下这药丸。”虞承岿提高嗓音,找了助攻。“佟神医,岁岁不想吃药丸,能上山吗?”
佟夏至虽然觉得山上并没有危险,但他不会故意和虞承岿作对,便回道。“不行不行,不含药丸就上山,会中毒的。山中还有摸不着的瘴气,很是危险。”
虞承岿把岁岁从怀里挖出来,像个魔鬼一样劝说道,“岁岁你听,除非你不上山,要不然为了不中毒,这药丸是一定要吃下的。”
统统哥哥,统统哥哥,救救岁岁啊!岁岁不想吃苦苦的药丸。
系统:岁岁的启智药剂是统亲眼看着喝下的吧,怎么这么笨蛋呢?
岁岁你忘了,统告诉过你,你百毒不侵的。别说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就算你把毒蛇整个吞下去,都不会有事情的。这药丸你不用吃。
系统此话一出,岁岁精神一震。“岁岁不吃,岁岁百毒不侵,岁岁不怕的。”
虞承岿还以为岁岁是触底反弹,为了不吃药丸又想跟着他山上,这才胡言乱语。“岁岁不能胡闹,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要真是不想吃,爹爹让人把你送下山好不好?山下有烤肉,有饴糖,你想吃多少都有。”
岁岁一听,一口洁白的小牙齿立马咬在虞承岿衣领上。“布布,岁岁要尚去,岁岁不次,岁岁百毒布侵。”
正说得激动时,岁岁眼前缓缓爬过一只红得发亮的小虫子。小虫子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小小的身躯下是六条长着锯齿的腿,怎么看怎么不好招惹。
岁岁养在外祖母家时便时常吃不饱饭,真是饿极了,岁岁连鸡毛都啃过,一只颜色好看的小虫子显然并不能让她害怕。
虞承岿刚感觉到衣襟一松,正要继续利用药丸恐吓岁岁时,一低头,岁岁娇嫩的嘴唇中间,含着一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虫子。
虞承岿从来没有因为一只虫这么惊慌过,他立马将恐吓的事情抛诸脑后。大手掐住岁岁的下巴,用食指勾出小虫子。
脚下不停,直接往再次开始领路的佟夏至身边跑去。“佟神医,快来看看,岁岁吃虫子了。”
岁岁:我才不吃虫子呢,岁岁肚子饱饱的。岁岁只是想舔一舔而已。它看着就有剧毒,岁岁要证明,岁岁不用吃药丸,便能上山。
一行人立马停止前进,佟夏至接过虞承岿勾出来的小虫子,等看清后,下一瞬便扔了出去。“鬼虫!有微毒,碰之即伤。”
“还好,还好只是微毒。”虞承岿心刚落下,正要说是不是吃下药丸便无事了。
就听到佟夏至后半句话,“毒性不大,但奇痒无比,没有解药可以缓解。”他缓缓看向虞承岿捏住虫子的两根手指。“王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佟夏至不说还好,一说虞承岿便觉得指尖犹如五只小虫在啃咬。三个呼吸间,小虫增加到十只。
虞承岿就这么看着外表明显毫无变化的食指和大拇指,如往常一样,指腹被厚厚的茧覆盖。但即使有茧做保护,十个呼吸后,虞承岿也明显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奇痒,痒进皮肉里,痒进骨子里。
简直比一刀砍了手指更让人难以忍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止痒,而是岁岁。
他在战场上厮杀,早已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痛苦。可岁岁不同,她才两岁,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如何能受得了呢。
“岁岁,岁岁,你没......”虞承岿担心的话语还没说完,便看到一脸平常的岁岁,还在咧着嘴笑。
“岁岁?你的嘴唇不痒吗?”虞承岿不可置信地问出口,往日里严肃的眼眸都睁大了,终于得见一抹他年幼时的无措。
岁岁笑嘻嘻地抿抿嘴唇,“岁岁不痒啊,岁岁没有舒服的地方。”
虞承岿看着岁岁嘴角甜滋滋的笑容,甚至在想,岁岁不是给痒疯癫了。“那你为何在笑?”
“嘻嘻,岁岁没痒,不就能不吃药丸,不下山了吗?”岁岁说道,“爹爹,岁岁都说过了,岁岁百毒不侵嘛。爹爹就让岁岁上山一起找神医爷爷吧。”
“不,不可能。”万万没想到,听到这话,最先破防的不是千方百计阻止岁岁上山的虞承岿,而是号称神医的佟夏至。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百毒不侵,我师傅说过,即使身负深厚内力,最多是比普通人更为康健。这鬼虫之所以叫鬼虫,是因为我年幼时跟着师傅学习医术,曾故意地将此虫扔到一位大侠的身上。那位大侠久负盛名,他都没能忍住痒,你怎么能没事儿呢?”
佟夏至的吼声将虞承岿喊醒,是啊,岁岁身上为何有这么多谜团。
之前书房里那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几天相处时岁岁时不时突然蹦出来的言语,再加上今天鬼虫的事情。
虞承岿久久凝视着岁岁,不言不语。
但是他能感觉到岁岁的真诚和纯白,还有一颗一心一意为保护他的真心。
要不是岁岁刚进家门,便点明毒药的事情救他一命,虞承岿真的会怀疑,怀疑岁岁是哪位神人培养出来,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回头想来,要真能培养出如此与众不同,独步天下的卧底,又何必往他身边送。他的盛名虽然传扬天下,到底比不得那个皇位上的人重要。
岁岁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虞承岿因为震惊而摊开的手臂渐渐收拢,他不该怀疑岁岁的。
“爹爹,佟叔叔怎么了?佟叔叔为什么跑得远远地看着岁岁?”风暴中心的岁岁一无所知,甚至好心地提醒道。“佟叔叔的掌心痒痒吗?吃下黑药丸会好吗?”
虞承岿回过神,环视一周。
还好,这次能带出来的侍卫都是由暗卫首领张英千挑万选出来,忠心于他本人的属下。这样一来,倒不必担心岁岁百毒不侵的秘密被传扬开。
虞承岿将视线放到正在发疯的佟夏至身上,眼神锐利,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暗藏着冷意。“林踪,你去安抚安抚佟神医。岁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岁孩子,不值得他这么另眼相待。”
一直默默跟在虞承岿身后的林踪双手一拱,“是,王爷。”
“记得带上你的剑,前方道路难行,你得保护好佟神医才对。”

瘸五叔见岁岁伤到了他的贵人,额头拧成一个‘川’字。勃然大怒道,“谁叫你走路不长眼的,跑什么跑,这么大的院子,你怎么就专门往贵人身上撞!”
骂完岁岁,瘸五叔把岁岁往贵人面前一扔,像是扔破烂一样。谄媚地说道,“贵人您别生气,您想怎么处置她都行。”
贵人身穿一袭藏蓝色锦袍,身姿挺拔。平平无奇的脸上,挂着与瘸五叔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五叔别生气,小孩子而已,打打闹闹只作平常。”
林奇旋即弯下腰,大手伸到岁岁面前。“撞疼没?是不是起不来?”
岁岁看了看贵人干燥的掌心,耳边是她很难得到的温柔。她抬起头,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头发,乱糟糟一团顶在头上,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
“哥哥,好好。岁岁不,痛痛。”
平日里多是在暗地里干脏事儿的林奇挑挑眉,竟然有人会说他好,果然还是小孩儿好哄骗啊。
林奇笑着将岁岁从地上拉起,不顾瘸五叔在旁边一连声地喊着不合适。从怀里掏出一张纯白的帕子,给岁岁擦拭着脏兮兮的脸颊。
“哥哥哪里好?小孩儿你说说看。”
远离了镇国大将军府后,隐姓埋名中的林奇难得生出几分逗弄小孩儿的心思。看着小孩儿因为着急说好话而吞吞吐吐的模样,他笑出声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手里的帕子在岁岁脸上擦得越发仔细,岁岁的脸越来越干净,林奇的脸便越来越郑重。
站在原地的岁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一下子被林奇抱进怀里。“哥哥?”
林奇这下是真的高兴了,他笑道,“五叔,其她人我就不看了,我只要这个......岁岁。”
等到手腕不疼的石花,攥着拳头想去找岁岁报仇时。刚走出门看到的便是点头弯腰的瘸五叔在大门前送着人。
大赚一笔的瘸五叔捧着五十两银子,脸都笑烂了。“贵人您慢走,贵人您常来。我这里的货都是从定安城买来的,绝对不坑人。”
完成任务的林奇懒得和瘸五叔废话,跟抱着价值千金的珍宝似的,把岁岁抱进马车里。“走,我们回去!”
石花看着买得起马车的贵人,那般珍惜模样地将岁岁抱在怀里,如遭雷劈。贵人居然买了岁岁,他为什么不买我呢?
想不通为什么的不只有石花,还有岁岁。一直到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岁岁才在恍恍惚惚中让系统叫醒。
清醒过来的岁岁环视一周,见屋里只有她一人,怂唧唧地缩成一团。“哥哥,哥哥?”
宿主别怕,统在。系统随后说道,宿主,你别出声。在心里跟统说话就好,统能听到的。
岁岁试探着在心里‘恩恩’两声,系统果然听到了。她乐得小奶音一扬,勇气复苏。统统哥哥,棒棒的!
头一次绑定幼崽的系统,猝不及防地听到岁岁的一声哥哥。吓得体内的代码都僵住了,整个统一激动,到处都发出滋滋声。
系统:她叫统,统统哥哥欸,从来没人这么叫过统。开心死了!
咳咳,这是绑定了岁岁做宿主的缘故。好了,统跟你说正事。岁岁你去墙角躲着人,统给你好东西。
没鞋穿的岁岁光着小脚丫子,啪嗒啪嗒地跑到客栈墙角蹲下。统统哥哥。
系统旋即将从主系统那里拿来的补偿放到岁岁怀里,这一番操作,惹得岁岁又是一阵夸奖惊呼。
系统压下心底的开心,干起正事儿来。岁岁你先把启智药剂喝下去,就是那管粉红色的东西。
比寻常的智慧药剂,启智药剂更加珍贵。只要足够幸运,它甚至能帮助喝下的人得到前世记忆。
见岁岁喝下,系统迫不及待地询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岁岁黑白分明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异样。她晃了晃脑袋,砸吧砸吧小嘴。统统哥哥,这个甜甜的,好喝。
听着岁岁只是比喝下去之前说话利落了两分,系统失落不已。
算了,有效就成。系统‘看到’那个叫林奇的男人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提着热水的小二,便恰时提醒到。岁岁把剩下的一管也喝了吧,这管的好处是喝下能强身健体,在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让岁岁你百毒不侵。
唯一不好的是,效果是及时的。体内的脏东西立马就会排出来,若是不马上洗澡,便容易引起怀疑。不过岁岁别担心,你的洗澡水来了。
果然,岁岁刚喝下药剂,林奇便推开了房门。“把热水倒进桶里,你们便下去吧。”
“好的,客官。”
两个小二离开后,林奇又从门外叫进来一个妇人。“你帮她洗澡,小心点儿,别弄伤了她。”
拿到钱的妇人,听从林奇的吩咐。用最柔软的帕子,舀起一勺又一勺温水,将岁岁里里外外洗了个通透。
林奇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岁岁,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若是说之前的岁岁和王爷只有五分相像,现在的岁岁便和王爷足足像了八分。这眉,这眼,简直就是和王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像,实在是太像了。”
刚洗完澡的岁岁小脸微红,宛若初初绽放开的樱花,粉粉嫩嫩的。清澈得能照亮人心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岁岁俏生生地说道,“哥哥,岁岁像谁?”
“没谁,没谁。”林奇把岁岁抱到床上,“睡吧,明日我们有路要赶。”
一炷香后,林奇给岁岁盖好被子,打开门走到客栈背后无人的小巷里。“让人快马加鞭回白平城报信,王爷需要的人找到了。”
剑西州地处盛安国和青云国接壤处,背靠盛安国第一高山,云空山。州内最繁华的地方便是边境第一大城,白平城。
此刻,白平城北城内,镇国大将军府府邸,前院静心院内的书房里。
一袭玄色锦袍的虞承岿正襟危坐于紫檀书案后,面色凝重。他盯着下方正悠哉悠哉喝茶的军师明立章一言不发。

这里的娘亲自然不是岁岁的亲娘,是生下了庶子虞平敦的郭侍妾。岁岁要代替虞平敦去见太后的人,自然要提早做准备。
“外祖母说,岁岁的娘亲嫁人了。”岁岁期待地望向虞承岿,“岁岁真的能看到娘亲吗?”
金钱是万能的,在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林奇使用金钱的引诱法,让瘸五叔将岁岁的情况倒了个干干净净。
岁岁原本姓于,叫于岁岁。她的亲娘是宫里的宫女,听说岁岁是她亲娘和侍卫苟且生下的孩子。
原本于家是不愿意养着被宫女偷摸带出来的岁岁,只是宫女每个月有几两银子,于家为了能得到岁岁亲娘的月例,咬牙养了岁岁。
为了能将岁岁亲娘未婚先孕的丢人事儿瞒住,岁岁从小便没出过门,走得最远的便是于家的院子。于家人不愿在岁岁身上多花心思,又不想岁岁亲娘起疑。
吃喝上克扣着,而后将岁岁长久养在屋子里。这样一来,若是岁岁亲娘问起,于家人便会说,岁岁是天生养不胖,可他们将人照顾得很好,白白净净的。
等到岁岁亲娘到年岁出宫后,于家人先是将岁岁亲娘嫁给了个老鳏夫,后脚便将岁岁卖给了瘸五叔。
一向强硬的虞承岿心里生出几分疼,他越发熟练地将岁岁搂进怀里。“自然,岁岁的娘亲温柔漂亮,最是疼爱岁岁了。”
岁岁欢呼雀跃,“好耶,岁岁要看到娘亲了。”
就在虞承岿默认岁岁想去和郭侍妾一起睡时,耳边响起岁岁忐忑不安的话语,“爹爹,岁岁可以不跟娘亲睡,跟爹爹一起睡吗?”
“岁岁你不喜欢娘亲吗?”
“喜欢,喜欢。岁岁喜欢。”岁岁赶忙说道,“只是岁岁怕娘亲不喜欢岁岁,外祖母从来不和岁岁一起睡。爹爹,可以吗?”
虞承岿摸了摸岁岁头顶的小揪揪,那是他扎的。比起刚来时只能扎住几十根头发,现在的小揪揪已经能耀武扬威地长时间站立在岁岁头顶了。
“好,跟爹爹一起睡。”虞承岿想了想说道,“等回府了,爹爹让岁岁和娘亲先见上一面,娘亲一定会喜欢岁岁的,最喜欢最喜欢岁岁。”
“好......不好不好!”想起什么,岁岁捂住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话吞吞吐吐。“岁岁,岁岁......我......”
虞承岿心疼岁岁,他主动开口替岁岁解围。“那我们慢慢来,等日后岁岁想见娘亲了,和爹爹说,爹爹带你去。”
马车越靠近白平城,便越发平稳。岁岁自以为悄摸摸的,瞥了虞承岿一眼又一眼。
虞承岿手握着信件,面上不动如风。
他当然能看出岁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毕竟岁岁人小,不懂得掩饰。但他不愿意强迫岁岁,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岁岁自己告诉他。
岁岁张了张嘴,用她暖得冒汗的小手抓住虞承岿的小拇指,小狗狗般星眸望向虞承岿,里面还有试图瞒着人去偷摸干坏事儿的窘迫。“爹爹,岁岁有一个秘密没跟爹爹说。”
虞承岿郑重其事地将信件放到一旁,倾听起来。“什么事?”
“岁岁是因为能做出更好的美酒,才会在茅草屋里抢话说的。爹爹别生气,岁岁不是故意的。”生怕虞承岿生气,岁岁连停顿都没有,一口气说道。
虞承岿的倾听戛然而止,他甚至怀疑是他自己耳朵坏了。“岁岁你说什么?你会酿酒?”
“酿酒?什么是酿酒。”岁岁问出口来,先回答的是她脑海里的系统。
酿酒就是会做酒的意思。
“哦,是啊。岁岁会酿酒。”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和以前一样。明明虞承岿还没来得及为岁岁解释什么是酿酒,她就忽然明白了,好像是有人偷偷在她耳边跟她说悄悄话一样。
虞承岿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但没忘记他在跟岁岁说话。“岁岁这么小就会酿酒了?难道是天赋异禀,在家里学会的吗?”
嘿,虞承岿真是好心,连理由都为岁岁你找好了。
岁岁与荣有焉,爹爹是最好的爹爹。
“是啊是啊。”岁岁没察觉到不对,自信地说道。
虞承岿喉结一紧,深深凝望着岁岁。他似乎有很多话想问,又似乎问不出什么。
之前林奇汇报从瘸五叔那里得到的岁岁身世时,曾经提过一嘴。岁岁的外祖家是普普通通,靠着种地为生的村民,地里刨食的。和酿酒差了十万八千里。
岁岁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疑虑,哄道,“这样啊?岁岁真厉害,那爹爹就等着岁岁酿出美酒了。岁岁的美酒能请来神医的话,岁岁便是又救了爹爹一次。岁岁真是爹爹的小福星。”
话音刚落,接踵而至的不是岁岁得到夸奖的欢呼,而是林踪的高声警惕和突然窜进马车的暗卫首领张英。
林踪:“王爷,有人埋伏!保护好王爷!”
寻常身形的张英站在马车门口,把空隙挡了个结结实实。有人若想要伤害到虞承岿,就只能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什么秘密,什么隐瞒。虞承岿统统抛诸脑后,他一把将岁岁藏到身后,波澜不惊道。“岁岁乖,自己先玩会儿。爹爹有事要忙。”
“爹爹!”
岁岁脑袋刚冒头,便让虞承岿重新按回到身后。“别怕,爹爹在。在爹爹身后躲好,爹爹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虞承岿侧耳倾听,问向背对着他的张英。“外面什么情况,可能看出来者是谁?”
马车外厮杀的声音四起,刀剑相加,叮叮当当地不绝于耳。
张英掌心握着柳叶形的锋利刀片,站在马车上,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主子,看身形和武功,是青云国的皇家暗卫。”
“青云国?”虞承岿回想起林奇送过来的信件,令岁岁中毒吐血的沉眠顺着菜农的线索往下查,便是查到了青云国身上。
现在看来,该是青云国人发现菜农不见,反应过来后,拼死一搏。
统统哥哥,林奇哥哥能打赢坏人吗?
系统察看着战场,为岁岁转诉着。能,你林奇哥哥刚将坏人的胳膊砍下来。
岁岁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系统说道,岁岁站起来!
系统莫名其妙的要求在岁岁这里总会得到实现,岁岁连犹豫都没有,拉着虞承岿的后背便站起来。
虞承岿察觉到背上传来的拉扯,以为是岁岁在害怕。他侧过身去,正想安慰两句。
破空之声传来,是箭矢!
“岁岁!”
拉箭的人藏在五十米之外的大树上,高高拱起的肌肉绷得袖管紧紧的,呼吸平稳得如同静谧的湖面。
为了能刺杀成功,避免让武功高强的虞承岿躲过此箭。他在射出箭矢之前,甚至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马车上过。
眼看着两路人马陷入酣战,男人聆听着战场上的响动,回想起最开始时马车停下的方向。丹田一沉,双臂高抬。勾弦,放箭,一气呵成。
系统都只来得及喊上一句‘岁岁站起来’,就更别说虞承岿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箭矢划破时空,打破马车,直直射向躲在他后背的岁岁,只有两岁,身形单薄,毫无反抗之力的岁岁。
“岁岁!谁敢!”
箭矢插到岁岁身上,虞承岿抱住岁岁往后一退。都来不及查看,便撕下衣摆将岁岁连着箭矢捆绑得严严实实,生怕因为一点儿波动,让岁岁中箭的伤口加深。
往日里的运筹帷幄全都消失不见,虞承岿怒目圆瞪,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染上血红。“张英,给本王杀了他!”
接到命令的张英脚下轻点,朝着箭矢来时的方向一跃而去。
林踪听到虞承岿撕破嗓子的怒吼,深觉不妙。“保护好王爷!”
虞承岿的怒火让马车外的侍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虞承岿就是剑西州的定海神针,他们尸骨无存都是无所谓的,虞承岿可万万不能出事。
厮杀的声音愈发响亮,周围的一切都陷入嘈杂之中。以至于岁岁一连叫喊了好几声,才将陷入‘青云国的人都该死,竟敢伤害岁岁。都该死!’的愤恨情绪中的虞承岿叫醒。
“爹爹。”
“岁岁,岁岁!”虞承岿双手颤抖着翻找起马车里伤药,身处边疆,伤药是虞承岿身边常备的。“别怕别怕,爹爹带你回去找神医,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虞承岿丝毫不敢想象,破空而来的箭矢能将岁岁伤成何等模样。
想着好些年没和师傅银百针团聚了,佟夏至在虞承岿一行人离开时便主动提出他要三天后再回去。
眼下,虞承岿都开始责怪起云空山上什么都不知道的佟夏至。为什么佟夏至不跟着一起回去,若是佟夏至在,岁岁......岁岁?
“岁岁?”虞承岿伸出去的掌心中倒满药粉,他快速移开压住在岁岁伤口上的左手,右手正要将药粉往上敷去,看到了什么,他震惊在原地。
“......,岁岁,这是怎么回事儿!”

虞承岿听着岁岁奶声奶气的‘爹爹’,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方才还不愿意认他当爹的小人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愿意开口叫他了。
他倒没有怀疑过岁岁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平日里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儿子,虞平敦更是跳脱不已。
怀里的小女孩软糯叽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像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鲜花。
比起成天在地上打滚,认个字都能盯着乱飞的苍蝇走神的小儿子虞平敦,岁岁可好太多了。
“好,我们约定好。从此时起,岁岁你就是我的小女儿了。”虞承岿拥着岁岁,看着岁岁与他自己相似的眉眼,恍惚中,这好像真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在岁岁短短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开口叫爹爹。此时的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兴奋地连声喊道,“爹爹,爹爹,岁岁有爹爹了。”
虞承岿好脾气地一声声应和着,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因为心中对利用了岁岁的愧疚感,虞承岿只觉得面对岁岁,他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再不见面对底下人时的强硬做派。
原本在虞承岿的设想里,要找一个恰当的替身,怎么都要大半个月。哪里能想到,林奇手脚这么快,在第一个人牙子手里便找到了岁岁。
虞承岿这次细心地将岁岁整个放到桌子正中央坐好,特地用几盘糕点围住岁岁。“岁岁你先吃糕点填填肚子,我......爹爹去叫人给你做好吃的。”
其实这些事情哪里需要虞承岿亲自去做,只是他此刻心情激动,怕吓着岁岁,这才暂时离开。正好岁岁要用到的东西没准备好,他能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系统看着眼前莫名奇妙,便顺利走入预想轨道的一切。只觉得‘人啊,果然是这三千世界里最难琢磨的生物。’
统统哥哥,这些糕点都好香啊。岁岁拿着块糕点,贴心地想给系统分上一块。
系统看着时刻想着它的岁岁,猛地理解了虞承岿的落荒而逃。统不能吃这些东西,岁岁你吃吧。
听到系统这么说,岁岁收回手,将糕点放到嘴边。正要一口咬下时,系统音炸然响起。
岁岁不能吃,这糕点有毒。
岁岁将入嘴的糕点撤回,统统哥哥,什么是有毒。
就是,就是说这个糕点它坏了,岁岁吃它会肚子疼。
岁岁淡淡的眉毛皱了皱,系统以为是岁岁在害怕,便安慰道。不怕不怕,岁岁没入口呢,不会肚子疼的。
“可是爹爹呢?糕点是爹爹的,爹爹肯定吃了,他肯定会肚子疼的。”岁岁说着说着,小嘴一瘪就要哭起来,“爹爹爹爹,统统哥哥,岁岁要去告诉爹爹,这个糕点有毒。”
别!系统拦住扔下糕点就要往桌子边爬去的岁岁,岁岁先别慌,统来想办法,统来想办法。
因着岁岁是顶替虞平敦的身份入府的,虞承岿出门转上半圈,等心情平复后,便让管家杨念乡按着虞平敦平日里的吃穿住行来安置岁岁。
回想起岁岁那干瘦的手腕,和头顶光秃秃的小揪揪。虞承岿特意嘱咐道,“去请佟神医来一趟,给岁岁把把脉,养养身体。记得去翻翻库房,适合岁岁用的布料、首饰都送进岁岁的房里。”
面无白须的管家杨念乡跟在虞承岿身后,心里对岁岁的地位一提再提。这恐怕是个不轻于虞平敦的小祖宗,只希望这个小祖宗能听话些,别像小少爷一样,整天上蹿下跳的。
杨念乡领着虞承岿的一堆吩咐,忙得脚不沾地。
虞承岿则慢悠悠地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吃食回到书房里,见岁岁如他离开时一样,听话地坐在桌子上,他心里熨帖。
果然,娇娇软软的小丫头就是和闹腾的臭小子不一样。
“岁岁快来,看爹爹给你端了什么好吃的过来。”
背对着他的岁岁没有回答,虞承岿几步走到一动不动的岁岁身边。一边将手上的吃食放下,一边掐着岁岁的咯吱窝将人抱进怀里。
“岁岁怎么不说话,可是赶路累了?现在先别睡,我们先吃点儿东西,晚上才不会饿醒。”虞承岿没觉得岁岁不开口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岁岁睡着了。他将岁岁抱起,转个身还想面对面和岁岁讲讲道理。
想好的话还没开口,入目便只看到昏迷不醒,染满半身鲜血的岁岁。虞承岿瞳孔一缩,浑身僵硬。“岁岁,岁岁!快来人,叫佟神医!”
听召前来的府医佟夏至,正提着他宝贝的医箱闲庭散步般行走在路上。眼神时不时扫过路两旁精心打理的花草,心里默默细数着这些花草的药效。
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等他反应过来时,熟悉的黑衣暗卫拽着他的后衣领,迎着风,胡须飘飘荡荡的在空中飞舞。
衣角不断擦过将军府的一座座屋顶,将将而立之年的佟夏至眯着眼,手上捋着他的胡须。像一位老者般开始含糊不清的说教。“年轻人,这么着急做什么。”
黑衣暗卫一言不发,佟夏至这几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你说说你,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
“佟夏至!”
从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吼让佟夏至咽下未尽的话,他能有心思说教是因为眼下没有打仗,虞承岿和手底下的将军都没有理由受伤。
现在虞承岿这么着急的不顾身份大吼,显然是出现了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等黑衣暗卫将他放下,他便马不停蹄地跑进书房,都来不及行礼,便说道。“王爷,病人在哪儿?”
虞承岿这才让出位置,将换过衣裳,依旧双眼紧闭的岁岁显露出来。“本王只是出门吩咐点儿事情,回来便看到吐血昏迷的岁岁。佟神医,你可看出岁岁为何昏迷?”
佟夏至对虞承岿的问话充耳不闻,沉下心来,摸向岁岁的脉搏。
沉稳有力,身体康健得像一头小牛犊子。
佟夏至眉头一皱,虞承岿一惊。
“她怎么样了,你为何不说话!”虞承岿焦急得问出声。
这佟夏至在民间素有神医之名,虽然年仅三十。但这几年相处下来,虞承岿不得不承认,当初放下身份,亲自去请佟夏至入府是极其正确的一件事情。
军中打仗这几年,他和手底下的人大大小小的伤都是经由佟夏至治好的。他可没看到过佟夏至这幅模样,难道是岁岁的情况很不好?
收回手的佟夏至捋了捋他黑得发亮的山羊胡,“王爷,你确定这孩子不是睡着了?”
“睡着了?那她为何叫不醒,身上还有染血的衣裙。”听到佟夏至的话,虞承岿心底一缓。
将岁岁换下来的衣裙递给佟夏至,“你看,这血液当不得假。”
佟夏至接过衣裙,低头闻了闻后,舔了一口染血的衣裳,没有说话。
统统哥哥,这能行吗?正闭着眼假寐的岁岁,在听到佟夏至说她是睡着的时候,便忍不住担心起来。
现在她听不到虞承岿和佟夏至的声音,就更担心事情会败。爹爹不会生气,不会不要岁岁吧?
系统‘看得’自然比岁岁全面,它见佟夏至细细嗅闻着加了料的衣裙,甚至注意到了衣裙下摆的糕点碎,统心大定。
不怕,岁岁你这是为了虞承岿好,要不然等他再吃一段时间的有毒糕点,他迟早要去见阎王。你别怕,佟夏至快发现真相了。
岁岁心底惴惴的,先前系统说糕点有毒时,岁岁原本是想跟虞承岿坦白的。
只是系统想让岁岁体现一下价值,好立马抱紧虞承岿的大腿,这才出了这个主意。
岁岁的身体百毒不侵,只要岁岁吃下足够的毒药,哪怕没有系统的检测提醒,岁岁的身体照样会自动排出毒素。
系统通过扫描,让岁岁专门捡盘子里最毒的几块糕点吃。岁岁到底人小,短时间内大量服毒,她两岁的小身体果然口吐鲜血。
早有准备的系统,指挥着岁岁将不多的鲜血涂满半身衣裙。而后系统怕岁岁装病失败,故意给岁岁哼唱两句安眠曲,让岁岁成功睡着。
虞承岿进门时看到的是昏迷岁岁,其实就是入睡的岁岁。虞承岿先入为主,满心满眼地以为是岁岁受到伤害,自然没有注意到岁岁有哪里不同。
倒是虞承岿猝不及防的一声怒吼,将岁岁从沉睡中叫醒。
可是......可是这样是不对的,统统哥哥,我骗了爹爹,是坏孩子了。岁岁低落的嗓音传来,小小的人儿,因为对新爹爹撒谎而愧疚不已。
系统一面监视着开始查糕点的佟夏至,一面按照它的逻辑教育着岁岁。
这不叫欺骗,这叫善意的谎言。你想啊,你这个说谎并没有连累到其他人,反而能提醒你爹爹糕点有毒的事情。你是在做好事,就算你爹爹知道了,都只会心疼你,夸奖你。岁岁别担心,你是好孩子,保护爹爹的好孩子。
听着系统的发言,岁岁疑惑了。统统哥哥,岁岁是好孩子吗?
是的!系统坚定地说着,虞承岿是你爹爹,你保护他难道有错吗?
这样一说,岁岁恍然大悟。保护爹爹,是天下最最重要的事情。
至此,岁岁在保护虞承岿的路上,披荆斩棘,一去不回头。
对。系统欣慰地赞同着,现在岁岁你醒来,按照计划行事就好。
圆桌前,虞承岿看着佟夏至一口一口尝着糕点,眼底的幽黑深邃,让人看不清明。
佟夏至可不是贪吃的性格,何况眼下岁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虞承岿盯着往日里经常出现在他面前的糕点,朝外命令道。
“去将林奇叫来书房,让林踪带人将今天进出过府邸,特别是进出过厨房的人都看守起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将军府。”
“是!”门外的其中两名侍卫领命小跑着转身离开,他们知道,这将军府要迎来一番大清洗了。
自从虞承岿驻守边疆,领兵与敌国青云国发生战争以来。便有源源不断的敌人试图刺杀或暗杀虞承岿,好通过斩首行动,让盛安国二十万大军从内部自动溃败。
这将军府已经经历过不下五次的大清洗,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次大清洗都是血流成河。侍卫们面对虞承岿封府的命令都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关上将军府的大门,照以往的规矩,许进不许出。
厨房一角,正在和厨子们谈天说话的男人,见到领命前来的是面容如同覆盖寒霜的林踪,男人心底的不安开始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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