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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小说结局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冲动果然是魔鬼!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4-12-31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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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冲动果然是魔鬼!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
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
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
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
冲动果然是魔鬼!
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
“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
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眼夺目的人,方才在娘娘的光辉下一时失了神,所以才忘了行礼,请娘娘恕罪。”
贤贵妃绷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就被收敛起来:“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既然这么会说话,适才我进来时,为何会听到你对四皇子出言不敬?”
江如许俯首解释道:“臣女不敢对四皇子不敬,适才只是在同四皇子玩闹。”
贤贵妃冷哼一声:“四皇子不是你家里的兄弟姐妹,更不是你可以口无遮拦的玩闹对象,既然这些规矩你在穆国公府没有学到,那便由本宫来教教你。”
“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江如许:......!!!
“慢着!”
百里渊虚弱地从床上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拖江如许出去的侍女。
他故作虚弱地撑起身子,对贤贵妃尴尬地笑了笑:
“让贤娘娘见笑了,适才是我见房中并无外人,便故意逗弄了四皇妃,她是被我逗急了,所以才回了句嘴,却不想竟被贤娘娘听到了。”
他抬眸见贤贵妃并没有要放过江如许的意思,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要说起来,这件事不过就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实在上升不到规矩的层面,贤娘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她了。”
贤贵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都开口替她求情了,我还能不依不饶?”
她走上前一边扶着百里渊躺下,一边嗔怪着安慰道:“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别人,本宫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了,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说完,她转身给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立刻松开了江如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如许,一改刚才温柔的语调,冷声道:
“四皇子看重你,你更应该好生服侍,而不是恃宠而骄。四皇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届时你的身份也会和现在不同,若是连这点礼仪都不懂,以后怎么担得起重任。”
百里渊知道,贤贵妃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江如许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看来他刚才的反应,的确让贤贵妃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本宫今日就是看来四皇子的,见他没事本宫便也放心了,眼下皇上应该也下早朝了,本宫也该回去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贤贵妃朝地上跪着的江如许不屑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过来好生伺候四皇子吧。”
说罢,她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翠微阁。
贤贵妃离开后,江如许走到百里渊床前,款款地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四皇子为我解围。”
百里渊不屑轻笑一声,又恢复了早上那副傲娇的面孔:“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某人向我挟恩图报,所以才施以援手的。”
江如许撇了撇嘴,端起粥碗走到了床边,“那我现在喂您喝粥吧。”
百里渊见江如许竟真要站在这里喂他吃饭,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粥都凉了,我不吃了。”
见江如许站着没动,他没好气道:“你不是来治病的吗?直接治病吧。”
江如许也不愿多和百里渊打交道,此刻见他愿意主动配合,立刻去叫人端来了热水,并麻利地为他做完了今天的疗程。
结束后,她也如昨日一样,溜得极快。
见江如许离开,奚怀才忍不住把刚才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殿下,您为什么要帮四皇妃?方才若是不拦着贤贵妃,那二十板子打下去,岂不能让她在床上躺大半个月,起码这段时间里,她是没法再对您动手脚了。”
百里渊原本光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来,他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是给她找一点麻烦好,还是一直给她找麻烦好?”
奚怀干脆地答道:“自然是一直找麻烦更好。”
百里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信贤贵妃是真心关心我,搞不好她也在我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而我帮江家女这一次,便是把她和我绑在了一起,以后贤贵妃为了对付我少不得要找她些麻烦。”
奚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佩服地感叹道:“原来殿下是想借五皇子的势力给三皇子的势力找麻烦,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高明!”
......
贤贵妃回宫的路上,兰心忍不住问道:“娘娘,那江家女救醒了四皇子,破坏了您的计划,您刚刚为何还要放过她?”
贤贵妃嗤笑一声:“你刚才没瞧见四皇子有意护着她吗?还不是因为她救了四皇子,四皇子愿意承她这份情。”
“哼,毕竟是救命之恩,别说是四皇子会承情,就连皇上知晓了也会承她的情。”
“此时我若不放过她,传到皇上那里,免不了引得皇上对我不满,同时皇上还会因为她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而对她受罚生出些许愧疚,那以后我再想动她,就更不容易了。”
兰心不甘心地问:“可眼下若是放过她,四皇子身边就多了一个能解毒的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对付四皇子啊?”
贤贵妃邪魅一笑:“眼下我是放过她了,可我没打算让皇上放过她,反正我的目的是让她消失,至于是我亲自动手,还是借别人之手,这并不重要。”
“等下回了宫里,我们不回凝香殿,直接去皇上的紫宸宫。”
贤贵妃吩咐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嬷嬷就带着人回到了锦瑟轩。
江如许为了将戏做足,一看到顾嬷嬷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顾嬷嬷垂着头走到江如许面前,嗫嚅着答道:“回娘子的话,并未找到,许是她们已经拿出去卖掉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暗感叹顾嬷嬷的演技,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还能表现得如此垂头丧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叹演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点什么来激化双方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四皇子府的下人们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顾嬷嬷。
“拿出去卖掉了?”江如许故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嚷道,“你不是说昨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没见任何人出过府吗?既是如此,首饰又怎么可能被带出去卖掉呢?”
此话一出,四皇子府的下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异常难看。
虽说她们只是四皇子府里的婢仆,可皇子府的婢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踩一脚就能踩上一脚的。
顾嬷嬷之前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如今来了她们四皇子府,竟还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不但态度盛气凌人,竟还私下监视起了她们。
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四皇子府上的一等侍女瞪了顾嬷嬷一眼,随即不满地开口问道:“四皇妃好生偏心,昨日进过您房间的又不止我们,为何今日搜查却只搜我们的房间?”
江如许见机会来了,立马抓住:“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便由你们去搜查她们的房间,若是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必有重赏。”
四皇子府的下人们昨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江如许又给她们在那把火上添了把火候,此刻她们对顾嬷嬷的憎恶之情已然是达到了顶峰。
这正是江如许想看到的,她们越是憎恶不满,搜查的时候才越会细致入微。
因为坚信银票就是顾嬷嬷拿走的,所以江如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她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等待着搜查结果,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暗中留意着顾嬷嬷的神色。
可说来也奇怪,顾嬷嬷见众人涌进她的房间,却不曾有一点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如许忽然有了些许的不安,顾嬷嬷始终如此镇定,只怕是银票早被她藏在了找不到地方。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可江如许却没从她们脸上看到喜悦的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毕竟银票可比首饰好藏匿多了。
她强压着烦躁沉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行过礼后,纷纷摇了摇头:“回四皇妃,未曾找到可疑之物。”
顾嬷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就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偷首饰的窃贼了。”
顾嬷嬷自认为这是在为江如许分忧,和她的关系也会因此更近一步,可在江如许看来,顾嬷嬷这么做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明知道她卖掉了首饰,还要让她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就是想等着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真是可恶!
要不是今日她必须得逃走,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顾嬷嬷一番不可。
但眼下还是活命要紧,今日若是不逃出去,明日四皇子便要一命归西了,那时候可就彻底走不成了。
那一万五千两银票今日显然是找不到了,江如许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找它们上面,毕竟想要顺利逃走,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立刻去做。
“既然在府上找不到,自然是要想别的办法了,等下我就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府外找到些线索。”江如许顺着顾嬷嬷的话头,为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出府理由。
顾嬷嬷一心觉得江如许为着此事已经将她视作了自己人,此刻听闻江如许要出府寻首饰,虽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为表忠心,她还是强撑着说道:
“娘子的首饰老奴也见过,老奴陪娘子一起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多看些线索。”
江如许暗暗咬了咬牙,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顾嬷嬷杀死一万次了。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眼神,对顾嬷嬷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顾嬷嬷昨夜为我辛苦了一整夜,今日还是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再为我做事嘛。”
顾嬷嬷当然不知道江如许是不想她跟着,还以为江如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心里甚至还为此感到了些许的窃喜。
她想着找线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表现的机会,于是便也没再坚持,福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见众人散去,江如许立即回到房中将匣中的首饰包了起来,又随手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卖了首饰便不回来了,直接跑路。
等四皇子府上的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背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无尘正藏匿在锦瑟轩院中的大树上观察着她,见她背着昨日装首饰的包袱,心中立刻了然。
想来是发现银票丢了,准备去拿其他的首饰再换些钱来。
四皇子昨夜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筹到银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这个包袱出府。
无尘略微思索了一番,就从锦瑟轩的院中飞了出去。
江如许只顾着躲避新荷和流莺,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院中树上的无尘,她左躲右闪地出了院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
想到自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仿佛跨出四皇子府的大门,便是跨入了自由的人生。
可她不知道,此刻四皇子府的大门处,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而是麻烦。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
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
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
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出府先去卖掉一部分首饰,再买一份九尧国的地图,这样回来便能好好研究之后的逃跑路线。
此外,她还得打听好出城能用的交通工具,逃跑可不能只用一种工具,必须交叉使用才能更有效地避免被抓回来。
等明日都打探好了,后日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将逃跑时会用到的交通工具都提前订好,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溜之大吉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轻声感叹道:“唉,完美是完美,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我明天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如许边思索着边从软榻上起身,无意识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她并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已经盯着她观察许久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会在三日后毒发身亡的四皇子百里渊。
此刻,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百里渊正躺在床上,隔着轻纱床幔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留意着江如许的一举一动。
在他听到江如许口中自言自语地提到“任务”、“找理由出府”时,默默地将手伸进被褥下,摸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趁着江如许背对着他,他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银针擦着江如许的耳畔飞过,触碰到桌上的铜镜后,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随后便飞出了窗户。
百里渊本是想借此试探江如许的功夫,可银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线都走完了,江如许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来他府上做任务的吗?怎么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百里渊不信试不出江如许,于是又从被褥下摸出一根银针。
这次他在银针上灌注了更多内力,银针先是触碰到江如许的耳坠,耳坠立刻无风摇曳起来,紧接着银针就冲向了桌上的茶杯,在穿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立刻裂成两半。
这一连串的动静,的确是把江如许从她的逃亡计划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转身扫视了房间一圈,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前去看那只裂开的茶杯。
茶杯的边缘很厚,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就裂开的。
她回头望了眼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眼桌上碎裂茶杯的位置,随后便趴在窗边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一会儿,她就在窗户的明瓦上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孔洞。
江如许立刻意识到刚才从身边飞过的是一枚暗器,她吓得按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

四皇子府里,江如许一夜都没睡踏实,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百里渊死了,她被拉去陪葬的场景。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从噩梦中彻底惊醒了。
都怪百里渊昨日一开始扭扭捏捏不肯配合,吐了那么多血,不然她也不会为此忧心得一晚上噩梦不断。
也不知昨日她走后,百里渊又吐没吐血,身体是否还撑得住。
她在床上又翻了几个身,最终还是决定早点起来亲自过去看看。
下床后,她简单梳妆了一番,只匆匆吃了几口早膳,就着急地命人去把轿辇抬了过来。
流莺不解地问道:“娘子,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啊?”
江如许:“去看四皇子。”
流莺哦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原来如此。
她就知道她家娘子是喜欢四皇子的,不然也不会起个大早,连早膳都不好好吃就急着去见四皇子。
流莺想到昨日娘子去见四皇子时,就不想她们跟着,于是很有眼色地问道:
“娘子今日要我们跟着一起去吗?”
江如许刚点了下头,却忽然想到昨日百里渊害羞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流莺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家娘子果然是去找四皇子培养感情的。
......
江如许坐着轿辇到翠微阁的时候,百里渊正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
奚怀担心江如许看到百里渊能自行下床会察觉出破绽,赶忙进屋通报:“四皇子,四皇妃来了,此刻人已经到院门口了。”
“来这么早!”
百里渊不悦地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放下了刚端起的粥碗,迅速回到床上躺好,摆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奚怀转身一开门,就见江如许已经坐着轿辇到了门口。
江如许不客气地吩咐道:“正好,你去打盆热水来,我要为四皇子擦拭了。”
百里渊闻言,在屋内无力地喊道:“本皇子还未吃早膳呢,现在饿得头晕眼花,做不了别的事情。”
江如许正提着裙摆往房间里赶,听见百里渊的喊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枉她一夜没睡好,一大早就赶来查看他的情况,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惦记上吃早膳了。
但为了防止他再像昨日一样拒不配合,江如许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乖巧答道:“那我便在这里等四皇子用过早膳后,再为您擦拭。”
百里渊看江如许不走,顿时生了戏弄她的心思。
他躺在床上指挥道:“我现在浑身无力,下不了床,你来喂我。”
江如许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好在只是喂他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拖着还未完全消肿的脚踝,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粥端起后,又一瘸一拐地朝四皇子的床榻走去。
走近了,百里渊才开口:“你怎么只拿了粥?没有小菜怎么喝粥?”
江如许:......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是多走两步路而已。
江如许把粥递向百里渊:“你先拿着粥,我去给你端小菜。”
百里渊抬手假意去接,可才刚碰到碗边就猛地收了回去。
“这粥碗太烫,我拿不了。”
江如许瞪大眼睛望向百里渊:“哪里烫了?我都端这么久了,也没感觉到烫手。”
百里渊:“我说烫就是烫,你感觉不到,许是你肉厚吧。”
江如许:......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要不是自己的小命跟他的性命绑在了一起,谁会一大早跑来见他这个幼稚的傲娇鬼!
江如许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眼下活命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端来了小菜。
百里渊看她走路费劲的样子,忽然有点不落忍,主动伸出了手:“把小菜给我吧。”
江如许把小菜递到百里渊手上,刚要在床边坐下,百里渊却突然大喊道:“不许坐我的床!”
江如许嘴角抽了抽:“我不坐下怎么喂你吃饭?”
百里渊:“那我不管,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
江如许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昨日还能坐,今日怎么就坐不得了?”
百里渊不悦地撇了撇嘴:“昨日我也没让你坐,是你强行坐下的,你没发现今日这些被褥都是新换的吗?”
江如许细看了一眼,好像确实和昨日不一样了。
还真是难搞,幼稚傲娇就算了,居然还有洁癖!
原书作者怎么会创建这样一个人物,怪不得他只是个炮灰。
江如许无奈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百里渊指了指床边的位置:“你就站在床边喂我吃吧。”
江如许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渊:“难不成你是打算让我给你擦身体的时候也站在这里?”
百里渊反问:“不然呢?”
江如许忍了一早上,终于忍无可忍:“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是来给你治病,是来救你的,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百里渊突然笑起来,但眸中却没有任何温度:
“既是救命恩人,怎么见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喂我吃饭?我看你也并不是多诚心地想救我。”
江如许:......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江如许赌气道:“对,我不是诚心想救你,我一大早赶过来也不是为了查看你的病情,而是为了看你吐血的样子。”
江如许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和皇子说话!”
江如许回过头,就见一个梳着精致发髻,头戴华贵凤冠,身着一袭绣有金丝凤凰衣裙的美艳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向屋内走来。
“贤娘娘怎么来了?”百里渊立刻掀开被子,做出一副想要下床行礼却又体力不支的样子。
贤贵妃快走两步,伸手制止道:“渊儿不必多礼,你才醒来身子还虚,快些躺好吧。”
“多谢贤娘娘体谅。”百里渊也不推辞,道了谢就直接躺了回去。
贤贵妃看了眼百里渊手上端着的菜碟,转头对侍女说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接过四皇子手上的碟子。”
江如许在一旁看到贤贵妃的架势,心道:完了!

翌日一早,顾嬷嬷就看到江如许抱着一件卷起来的流云纹锦披风步履匆匆地朝院外走去。
想到夫人指派给她时刻盯紧江如许的任务,她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追了上去。
“大娘子,您怎么自己抱着披风呢,老奴来帮您拿吧。”顾嬷嬷说着就把手朝江如许的怀中伸了过去。
江如许迅速向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顾嬷嬷的手:“我就是手冷才抱在怀里的,你若拿走了,我拿什么挡风?”
顾嬷嬷略微怔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惹得江如许不悦,不过她到底是跟在钟氏身边的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到了应对的说辞:
“大娘子勿怪,是老奴疏忽了,这秋季的早上确实是有些寒意的,不知娘子急着去做什么,不如吩咐老奴去做。”
江如许的脚步没有停,见顾嬷嬷还一直跟着,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做比较好,就不劳烦顾嬷嬷了。”
顾嬷嬷什么都没探听出来,自然是不会折返回去,既然江如许不肯说是去做什么,那她便跟着一起去看看。
江如许跨出锦瑟轩后,直奔府上管事嬷嬷的住处,一见到管事的柏嬷嬷,便将昨天晚上就想好的出府理由说了出来:
“柏嬷嬷,我听闻京城的慈航寺非常灵验,所以我今日想亲自去寺里为四皇子求一枚平安符,不知府上是否方便为我备一辆马车?”
柏嬷嬷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四皇子贴身暗卫给的密令,密令上只有一句话——明日同意四皇妃出府。
柏嬷嬷知道四皇子昏迷前,已将很多事情交代给了贴身暗卫,所以对于暗卫给的命令,她向来不多问,更何况四皇妃出府的理由也实在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她立刻派人给江如许备好了马车。
顾嬷嬷一听江如许是要去慈航寺为四皇子祈福,心里霎时打起了退堂鼓。
慈航寺建在京郊的嵬山上,不止位置偏远,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间,就连到寺的必经之路也十分难行。
纵使官家已经为上山进香的人修了官道,可因着嵬山自身的地势,上山的路依然崎岖颠簸。
她想到以往每次陪夫人去慈航寺进香后,自己这副老骨头总是要疼上好一阵子,严重的时候好几日都直不起腰来。
况且这一路实在漫长,几个人坐在狭小的马车内,又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实在不如她待在府里和姚嬷嬷一起坐在宽敞的院子里聊些闲话来的快活。
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默默地向后退步。
她想,只要她退的远一点,应该就能不被注意到了。
江如许早就知道她不愿意跟着一起去慈航寺,所以才有意让她跟了过来,眼下见她在躲,故意转过头相邀道:
“顾嬷嬷一大早跟了我一路,难道不是要与我同去吗?”
顾嬷嬷后退的脚步一顿,脸上立刻流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奴是想陪着大娘子一起去的,可是方才突然想起有些事还没跟下面的人交代清楚,我若跟大娘子走了,只怕回来后要耽误不少事呢。”
江如许在心里暗笑着,脸上却是一副无不惋惜的模样:“我好多年没回京城了,原以为顾嬷嬷会和我一起,路上还能给我讲讲京城这些年的变化。”
说着她又看了顾嬷嬷一眼,神情沮丧的轻叹了一声:“唉,既然顾嬷嬷今日还有正事,那我就不强求了,你且去忙吧。”
顾嬷嬷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下,还好这件苦差事没落到她头上,她行了一礼就快速离开了。
看着顾嬷嬷快步离开的背影,江如许只是无声地笑笑,转头就抱着披风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新荷见江如许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件披风,想着马车还未出府,便开口提议:“娘子,我还是去给你取个汤婆子来吧。”
说着她就往外挪了挪,准备叫停车夫,江如许见状立刻伸手拉住她:“不必麻烦了,准备汤婆子怪耽误时间的,等会儿太阳完全升起来也就不冷了。”
制止了新荷,江如许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怀中的披风上,下一刻她的思绪就像是被什么勾走了一样,陷入了沉思。
新荷和流莺也不再出声,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家娘子。
她家娘子的命也太苦了,虽然有着穆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可却从小被养在乡下的庄子上,日子过得并不顺遂。
好不容易盼到出嫁的年纪,继室所出的嫡妹又同她抢亲事,经历了一番波折,她险些连命都丢了,亲事才被换回来。
原以为终于是苦尽甘来,可嫁过来才知道,四皇子居然病得不省人事。
新婚之夜不但没有洞房花烛,她家娘子甚至还被请出了新房,安排在了离新房十分远的锦瑟轩。
这要是被京城的其他世家贵女知道了,一定又要在背后嘲笑她家娘子了。
也难怪她家娘子昨夜一从新房出来就急着打听京城哪里的寺庙灵验,想来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了。
然而,新荷和流莺不知道,她家那个遇事只会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的娘子早就香消玉殒了。
眼前这个娘子,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神明,她想要什么,只管自己去争取。
眼下她之所以会陷入沉思,不过是在考虑一会要用什么法子把提前卷在披风里的首饰顺利地换成银票。
马车驶出四皇子府后,江如许才不再一直盯着怀中的披风发呆。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见马车已经驶入京城繁华的大道,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家铺面精致的珠宝行,她突然抬手拍了下大腿,惊呼道:“糟了,出来的太急,居然忘带祈福所需的祭品了!”
“空着手去祈福可不行,佛祖会怪罪的,快叫车夫在前面停一下,你们去买些果品糕点,还有鲜花和香烛。”
新荷和流莺不敢耽搁,车夫一停下,她们便立刻跳下了马车。
江如许看了眼窗外的珠宝行,也跟着她们下了马车。
她抱紧怀中的披风,轻轻跺了跺脚:“车上有些冷,我进这家珠宝行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
新荷和流莺没有半点怀疑,点了点头就跑着去置办祭品了。
江如许转身跨进珠宝行,刚一进店里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毕竟她今日出门的这身行头,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非富即贵,定是个大客户。
江如许扫了眼摆在铺面上的东西,皱了皱眉,语气傲慢地问道:“你们店里就只有这种成色的东西?”
伙计听江如许这么说立刻意会,赶忙把她带到了楼上的贵宾厢房,嘴上还讨好地奉承道:
“娘子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楼下的那些俗物的确配不上您,我去叫掌柜的给您取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江如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快去。
伙计识趣地离开,转身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厢房的后窗闪了进来,随后便藏进了房梁里,而这一套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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